小老頭看到李軒那微紅的呆臉,心想定然是自己說錯了話,轉眼不假思索的聊起了其他。
通過一陣寒暄,李軒也了解到這小老頭是京城附近一小縣衙的師爺,人稱陳師爺。那知縣大人在離京複命的途中被這夥悍匪所劫,陳師爺身受無妄之災,知縣倒是被家人給贖了去,可陳師爺就隻能繼續被關在這裏。
那群悍匪見陳師爺鬼精的很,準備讓他做賬房先生,不過要先關上幾天,說是要除除他身上的師爺習性。陳師爺也樂得見此,反正無兒無女,孤家寡人一個,還能管管賬房,偶爾“偷吃”一點,也不失為另一種生計。
本想就這樣安度餘生,不想今日盡然遇到了傳說中的神仙,陳師爺那個快要老去的心瞬間被激起了一陣漣漪。雖然那人口口聲聲說自己凡人一個,但親眼目睹了李軒施法的整個過程,陳師爺怎能放過如此機緣。
不管李軒多少次的嚴詞拒絕,陳師爺就像個三歲小孩,死纏爛打的要拜李軒為師。都說官場是個大染缸,陳師爺可是身處其中三十年,雖說不上遊刃有餘,但至少對付像李軒這樣的愣頭青還是沒有問題的。
李軒被陳師爺攪得徹底沒轍,答應下來出去之後一定教授陳師爺修仙法門,但是堅決不收其為徒。一個快要入土的花白老頭叫一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為師傅,李軒想起就一陣頭大。陳師爺見好處撈到,也不過分,收斂了些就和李軒商量怎麼逃出石牢這個問題。
一開始陳師爺還期待這位未來的“師傅”施展仙家法術滅了這幫悍匪,但一看到李軒那苦瓜一樣的臉,陳師爺心裏就有了底,估摸著李軒也是剛入仙道不久,便拋開滅匪這個話題,聊起仙人雲雲。
“玄天劍宗又分:丹峰,器峰……”
不等李軒把自己的經曆講完,頭頂就傳來一陣刀劍相交的碰撞聲,然後就看到獄卒抄起家夥,急急忙忙的登上石階,趕往地麵。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隻是不確定是悍匪內鬥還是官兵剿匪。
陳師爺站在原地細細聽到,若有所思的對著李軒道:
“聽這聲響,估摸不下百十來人,而這群匪類也就二三十來人,應該是官兵剿匪無疑。”
李軒一聽,整個心情一鬆,臉上笑開了花。
陳師爺輕輕拍了拍李軒身上的幹草棒子,又拍了拍自己身上,嘿嘿笑道:
“師尊真是仙緣深厚,無論何處都是如履平地,化險為夷。”
李軒又是嫩臉一紅,看了看陳師爺那毫無表情的猥瑣老臉,羞怯的說道:
“待我倆出這匪窩,我定給你找個仙人師傅,現在你我二人就以道友相稱吧。”
“不妥,不妥,仙師對我有知遇之恩,師伯之禮還是要請的。”
……
每次看到那小老頭花白的胡須,總忍不住一陣反胃,後來還是稱這小老頭為陳師爺,不再理會那一聲聲“師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