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西漠寒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竟還覺得是那麼不真實,他緩緩伸出手臂,去摸那人的臉,然而手剛觸到她的臉頰,就有幾滴滾燙的水珠落在了他的手背,是霏兒,真的是她。
一絲笑意拂過西漠寒的嘴角,他伸出有些僵硬的手臂,將霏兒緊緊地鎖在了懷裏,力道大的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這樣便可以永不分離。
“霏兒。”
“是我,寒。”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紅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兩人幾經生死,如今相逢,自是有很多話要說,而西漠寒對那場大火最是不解。柳雨霏見他問起,便毫無保留的從頭跟他講起。
原來那日放火燒房的不是別人,正是傅柳兒。柳雨霏不知道她如何得知自己的下落的,四月十九日那天夜晚,傅柳兒突然半夜來到了她的住處,她用了一種很奇特的迷香,使她們全身沒了力氣,卻又不至於昏迷。
然後,她說了很多奇怪的話,她說,柳雨霏不僅搶走的她姐姐喜歡的人,還搶走了她的重哥哥,害她一無所有。她還說,她看的出來西漠寒很在乎柳雨霏,柳雨霏是西漠寒的死穴,若柳雨霏死了,西漠寒必會方寸大亂,那樣西家江山必定不保,然後她就算是給姐姐和自己報仇了。
柳雨霏這時才明白,傅柳兒之所以會這般狠毒,原來是因為她愛宇文重,而宇文重對她卻隻有兄妹情誼,所以她由愛生恨。
然後,柳雨霏就曉之以理,向傅柳兒講述了衛家的險惡居心,若衛家獨霸朝綱,第一件要做的事必定是滅了宇文家,奪出西梁兵權。
她見傅柳兒並沒把她的話聽進心裏,就用自己的生命與她打賭。她賭西漠寒無論多愛她,都不會因為她的死而葬送了西梁,而是為顧全大局,舍棄兒女情長。若果真如她所說,她希望傅柳兒可以出麵指證衛家罪行。
可柳雨霏並沒有等來傅柳兒的承諾,而等到的卻是傅柳兒一把大火燒起了宅子,並且放火之前,還命人房裏房外撒了數壇烈酒。
柳雨霏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幸虧碧莘是練家子,身體對一般迷藥有些抵抗力,危急時刻她爭分奪秒,將自己往密道裏拉。可是燕兒怕房外的傅柳兒起疑,為了掩護自己,被倒下的房梁砸中,待碧莘回去偷救她時,已經為時晚矣。
燕兒最後對她說,當初她救下燕兒時,燕兒便把她當作再生父母看的,可以為她而死,她死而無憾,讓她不要難過。可那傻丫頭可知,她卻也是把她當做骨肉至親的,她這樣走了,她如何能不傷心。
那條密道正可以通往花滿樓後院的密室,這是陸風當初為了方便進入花滿樓教她武功而挖的,沒想到那日竟救了她性命。
也幸虧那天晚上嫣兒貪玩兒,去花滿樓湊熱鬧了,並且晚上住在了那裏,也是因為她,恰巧那時沒睡著,見到了遠處的大火,並及時出現在了密道,不然她估計也難逃一死。
兩日後,花滿樓的二樓廂房裏,西漠寒一手抱著剛剛哄睡著的嬰孩,一邊說:“蕭在夫妻倆也來這兒了,估計後天就到。”
柳雨霏小心翼翼的從他手中接過孩子,將他放到床上,回頭道:“他們如今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這時,西漠寒來到她身後,抱著她說:“霏兒,你有事總是愛瞞我,琳兒的事瞞著我不說,生孩子時的萬般艱難也瞞著我,今後無論發生什麼,都別再這樣了可好,我不喜歡你事事瞞我。”
“好,我給你保證,再不瞞你任何事。這樣可好!”
可就是那時,西漠寒卻滿了柳雨霏一件事,那就是他正在為她暗中籌辦他們又一次的成親典禮。而柳雨霏又在想什麼呢,大抵是在想如何為碧莘找個好歸宿,無疑宇文大哥好像是首當人選。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