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拒絕，清歡卻感覺這聲音太過好聽，以至於被拒絕之後還生出了一些失落。
清歡有些無聊，又有些尷尬，看看昏暗的山洞，自言自語說：“好黑啊！”
他眼皮掀起，斜斜的看了清歡一眼，默不作聲的從懷裏摸出一顆小珠子，放在一邊凸出來的牆壁上，珠子發出幽幽的綠光，竟然像蠟燭一樣可以照明。
“這是什麼？”林清歡沒見過，不僅好奇，湊過去看。
林清歡把這顆小小的珠子拿在手裏，圓圓的滑滑的，觸感微涼，不禁又問：“這是什麼？”
他終於開口了：“夜明珠。”聲音沒有溫度，但音質卻低沉華麗，聽著頗為好聽。
他受傷了，又不許自己醫治，這是什麼道理？清歡想了想，或許是嫌自己年輕，不信自己能高明到哪裏去，擔心自己庸醫誤人？
嗯，有道理，想當年，自己還是醫學生的時候，老師為了活躍課堂氛圍，敲著黑板說：“剛去坐診的時候，病人少也得沉得住氣，沉得住氣知道麼？可能病人來了看看你這麼年輕不敢找你看，但偶爾有些病人感覺其他老醫生那邊排隊太長等不及，也會過來撞運氣，記住嘍，這時候，咱的機會就來了，一定要仔細看，跟病人好好聊天，多問病人感受，多聽他傾訴，一則：病人信了你，會增加接下來治療的依從性，二則：其他病人看到你這裏有人也會過來排隊……”
想起這些，清歡感覺有些好笑，奇葩患者果真是哪個時代都不缺，這人竟然挑剔到寧死也不接受她治療麼？她該多跟他說說話，或者增加了解增加信任會有助於治療依從性。
看了看自己撿來的那些小石頭，沒有一塊會發光的。於是問他：“你這珠子從哪裏撿來的？”
他靠著石壁閉上眼睛：“喜歡就拿去，不要再多話了。”
林清歡胡亂擺手，喜歡了就拿，那跟土匪有何區別？她隻是沒見過，好奇而已，再說了，人家還身受重傷呢他說的後半句是什麼來的？不要說話了，為什麼？如果不說話，她怎能判斷患者的思維有沒有混亂，有沒有意識不清，好及時搶救呢。
“你是怎麼受傷的？你的傷……”
他又吐出一口血來，這次直接倒下起不來了，林清歡叫了他幾聲他也沒反應，林清歡抓起了他的手腕，幫他診脈，確認是中毒無疑，他剛才坐在見血封喉樹下，沒有看到樹皮有破損，按理說沒有汁液流出，他應該不是中的這毒。
林清歡要幫他檢視傷口，開始一層層的扒他的衣服。
不說跟著老掌櫃行醫這幾年，她扒過很多人的衣服，就說前世，前世她也是醫生，加起來行醫的年月也不算少，扒過的衣服不計其數，什麼帶扣的、拉鏈的、綁帶的、扣環的，她是熟練的很，扒不下來就剪掉，為了救人，不拘小節。
這人看起來不胖，林清歡卻很難把他翻過來，不翻過來就脫不了衣服，她急了，從背簍裏拿出一把小刀，直接把他衣服劃破。
借著他夜明珠的光線，林清歡檢視到他胸口左下方有一處銳器傷。傷口發黑，正是中毒跡象。掏出小刀，把傷口做十字切開，立刻又有黑血流出，林清歡反複按壓傷口周圍的皮膚，直到流出的血變得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