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架上,肥美的野雞烤的金黃,趙青螺一邊抹掉哈喇子,一邊往上麵撒上孜然,辣椒,鹽巴,塗抹均勻。
空氣中泛著刺鼻的肉香,讓她的五髒廟反應更加強烈了,形成一陣梵唱。
空穀幽林,鳥獸無蹤。
惟美男與美食,不可辜負也。
火架前邊的溫泉裏,沐浴著一隻美男,氤氳在白霧迷離的水中,露出半個裸背,黝黑長發披散肩頭,在水光與豔陽交彙處,春光無限,簡直美如畫。
就著溫泉裏的男人,啃著香辣可口的烤肉,趙青螺快活似神仙,眉毛都笑彎了。
太安逸不免就犯困,趙青螺打了個哈欠,打算靠在石壁上打個盹兒,消化一下吃撐了的肚皮,這時兩道冷電猛地襲來,趙青螺冷得一縮,寒氣從腳底板直冒上後腦勺。
“怎麼?不服氣嗎?有種你就從水裏出來咬老娘屁股啊!”
吐了吐舌頭,趙青螺轉身朝男人欠扁的扭了扭屁股。
要說這個洗澡的男人也是倒黴,本來安逸的在山穀裏泡澡正爽翻天,結果毫無征兆的被從天而降的一個碩大的屁股砸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深受內傷,無法動彈,隻能躺在水裏幹瞪眼。
趙青螺的屁股絕對是重量級的,經過地心引力自由落體,從三萬英尺的高處降落,重若千鈞,這男人沒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趙青螺也不是故意的,這個鍋隻能讓老天爺來背。
身為21世紀盜王趙飛天的獨生女,十八歲的趙青螺完美繼承了乃父的偷天技能,幾乎無所不能,偷遍各大財團,所謂樹大招風,各大財團聯合發布S級任務捉拿趙青螺,但就是摸不到她一根毛,而趙青螺卻栽在了一封不起眼的挑戰信上。
挑戰信是有預謀的,布下了天羅地網,隻等趙青螺鑽進去,並且著重提到一件千年重寶,趙青螺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她絕對想象不到,那件寶物居然在她得手時的一刹那炸了。
緊接著趙青螺就不停的往下墜落,自由落體運動,轟然砸在了一人的頭上。
趙青螺自認已經夠悲催了,想不到這男人比她更悲催。
水裏的男人有種上位者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但他寒澈的雙眸,怒潮洶湧,瞳孔是血淋淋的殺氣,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青筋暴起,有一種被阿貓阿狗玷汙的感覺。
如果眼神能殺人,趙青螺此刻已經渣渣不剩了。
整個峽穀都被隨從封鎖,他已下達命令,擅入者格殺勿論,但惟獨峽穀上方是個死角,這個女人來得毫無征兆。
體內的寒毒正在被溫泉衝刷著,他強壓下心底的怒意,闔上眼瞼,隻要再等等,他就能蛟龍脫困,到時候是殺人呢,還是酷刑伺候,就是他決定了。
一邊打量著這美男,一邊摸著光潔的下巴,趙青螺咧開嘴露出兩顆虎牙,和天真爛漫的笑容,表情相當的玩味。
這男人劍眉星目,狹長精致的俊顏,那雙唇薄而水潤,微微勾起一道桀驁不馴的弧度,加上一身健壯的人魚線條,披散肩頭的淩亂貼麵的濕發,氣質強硬粗獷,但麵容俊美,真個妖孽一枚。
那眉眼兒,那多情的唇,仿佛愛恨交織,風流而不下流,不怒自威,令人遐想無限。
原來男人顰眉也能這麼好看啊,簡直百看不厭。
“原來是個啞巴啊,挺好玩的!”
嘴裏鼓囊囊的,趙青螺咬著雞腿,觀察他半天,沒聽到對方出聲,於是下了個結論,同情的道:“小乖乖,看你口水巴拉的,要不要咬一口?”
將咬了幾口的雞腿肉伸到男人鼻子邊上晃了晃。
“小乖乖?!”
男人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他,蒼白俊臉泛起一絲憋紅,眼神冷厲猛然睜開,像有兩支利劍射來,那眼神像是偷了他老婆,殺了他爸媽似的,幾乎要把趙青螺給整個活剝生吞。
“不要拉倒,給你聞聞香氣,免得說我吃獨食!”
趙青螺心頭緊了緊,白了他一眼,不吃就不吃,犯得著給人臉色看嗎?
將香辣可口的雞腿收回,既然對方好心當驢甘肅,她也就心安理得了,一個人席地而坐,旁若無人的繼續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