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一聲木質碰撞的聲音響起,較為警醒的祁雲驚醒過來。
“綾楓!”
“快醒醒,快醒醒!”……
叫喚了好幾聲,綾楓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左右看了看才搞清楚目前的處境。
當她的目光回到近在咫尺的祁雲臉上時,祁雲也同時開口道:
“快看看你身後!趕緊抓住,別讓它跑了!”
綾楓聞言回過頭——霎時間眼中的朦朧之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爆射的精光!
“船……啊,是船!”
兩聲驚呼的同時,她趕緊伸手緊緊攥住了船幫之側,那已經被腐蝕得綠油油的小銅環。
“你恢複了力氣沒?哪怕有一點力氣也行,我先托你上去。”
“嗯,恢複了一點點,應該問題不大!”綾楓肯定道。
“那好,注意借力,來吧!……”
這次還挺順利地,綾楓在祁雲的輔助之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折騰到了船上。
又歇息了大概盞茶的時間,她從艙內翻出了條破敗的麻繩,從祁雲的腋下繞胸綁好,連拖帶拽地又好半天才將祁雲弄到船上來——當然祁雲自己也出了不少力,不然綾楓是絕對拿沉重的他沒有絲毫辦法的……
這是一葉小漁船。
小到破爛雨棚遮蓋的艙體隻能滿滿當當塞進兩個人,而且是隻能坐著無法起身。不過對祁雲二人來說,這裏無異於仙境般的美好,實乃是天降福地啊!
二人相視一笑,很默契地開始在心中感激起那位沒把船栓緊的漁民,祝福他們全家安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家把船丟了還不知道怎麼生活呢!而這茫茫水域又不知道從何尋起,二人也隻能在心中“意思意思”了。
耗力過多的綾楓很快就又繼續進入了她的夢鄉,祁雲則是保持清醒地坐在一旁。
一是有點擔心這破船會不會在二人的重壓下滲水;二是他實在是……太餓了!餓的完全沒了睡意……雖然這船上一應餐具俱全,但是卻一點食物都沒有準備。不過在他亂翻一氣之下,倒是翻出了不少打捆好的漁具——
這可是個大喜訊呀!捕魚,他拿手啊!
以前小時候放學後,就經常和同學順著鐵路跑到沙湖邊去玩。同學們都紛紛去挖蚯蚓釣蝦,而他卻是喜歡獨自一人行到湖邊的那張破木棚處……木棚裏住著一位無兒無女的孤獨老人,祁雲每次都會過來跟他聊上一會天。
久而久之,本來比較孤僻的老人與他也逐漸親近起來,還有空帶他上小漁船去玩……耳濡目染外加親自動手之下,祁雲對於捕魚的那套簡直是手到擒來了!
隻不過由於緊張準備中考,母親關了他很長一段時間的禁閉。等他考完再來到湖邊之時,那小木棚已經被拆了,沙湖僅剩的那個小角落也被承包了出去,自然老人家也就此沒了蹤影……至於老人是否等候了祁雲一段時日,他也無從得知,於是這件事就一直成為了他人生中的一個深深地遺憾……
……
熟稔地布置好所有物品,祁雲將網撒了下去。而他則回到船頭悠然地等待起來,靜靜地看著湖風攪動水汽聚散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