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叼毒的三房主(1 / 2)

第二日,當清晨的沁涼薄霧還沒有完全散去,空氣中還殘留著一份靜謐的昏暗時,祁雲這裏便早早就有人造訪了。

“咚咚咚……”他那扇破木門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搖搖欲墜。

“祁大人,祁大人,快起床了!您通過選拔成了陸家護衛,今兒個該去報到呢!”

“哦,來了!對了,怎麼我之前沒得到通知呢?”祁雲一邊套上另外一件同樣補丁層疊的褂子,一邊打開門來問道。

“這個……昨天您賽後不是昏迷了嗎?所以當時就沒人通知您。這不,我一大早不就來找您了?”家仆眼睛一滴溜,隨口就將他的疑惑搪塞了過去。而當他看到祁雲身上還套著那件“破爛”時,又趕緊將他帶過來一套行頭塞到祁雲手中。

“您還是把這個換上吧,另外,在下還是建議您最好是洗把臉!”

“哦?我臉上很髒嗎?”祁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在觸碰到臉皮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時,這才突然想起昨日好像受了不少傷啊!而後自己又一直都在揣摩東西,卻把洗臉這碼子事給忘記了。現在傷倒是好了個徹底,但是血痕還有灰土肯定都還在上麵,也著實應該洗洗了!

“抱歉,請稍等一會。”說罷,他就轉身回到了屋子裏。胡亂洗了把臉後,祁雲便打開了手中的包裹——

護衛是陸家的臉麵,所以他們在這方麵還是舍得下本錢的。在包裹裏赫然擺放著一套領口繡著一朵紅色浪花的勁裝武士服,一把套著鯊魚皮套的十鍛雲紋雙手劍,還有兩對韌性十足的羊皮手套和馬靴。

“總算有套像樣的行頭了!”祁雲懷著欣喜的心情匆匆地將這些新行頭穿戴整齊,又找了一根布條把幹枯的長發緊緊束到了腦後,這才推門而出。

而當就在他抬腿邁過門檻的瞬間,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披灑在他身上的時候,門口等待的家仆當即就被他的形象給震撼得傻愣當場。

……

家仆雖然與祁雲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是印象還是蠻深刻的。

祁雲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就是表情冷漠、動作遲緩……他的雙手總是隨意地垂放著,走起路來也總是無力地拖著雙腿,就像整日籠罩在死氣沉沉之中一樣;

他的頭發自己從來不去打理,就像一蓬幹枯地衰草胡亂地雜生著,垂下來的部分則是遮擋住了大半的臉龐。衣服破了,也從來不去理會,就這麼破破爛爛地穿著到處遊蕩,不過數日後總會有人幫他打上補丁。

就這麼樣的一個誰也不願意接觸的人,今天看起來卻如此地光彩煥然!——

雖然他的膚色還是那樣蒼白,但是這種蒼白此刻卻顯得格外地高貴,格外地冷峻!

深陷的眼窩中,那一雙有著青黑色眼線的眼睛,如同絕壁之下的深潭那般地深邃……而偶爾從中乍現的精光,更如夜空中突然耀起的辰星,直刺他人靈魂深處!

如今穿上了勁服,也凸顯出了他勻稱的身材。而在他頂直了腰板之後,又卓顯出一番英偉之姿,抖擻挺拔!

好一位森然邪俊的王子啊!

……

好半天後,家仆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趕緊惴惴不安地帶著祁雲一路小跑而去……

等祁雲進入院子的時候,才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在靜靜地等他一個。而這間院子,好死不死地正是他的死對頭——陸遠山的家!霎那間,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對麵鬥簷下坐著一個身著月白色便服的中年人,這人祁雲認得,這便是陸遠山的父親陸海清。

此刻陸海清那張病態滄桑的臉看起來尤為陰鷙,而射向祁雲的眼神除了一絲驚訝外,絕大部分都是滿載著怨恨。

要說這陸海清,心理陰暗加小心眼也是有緣由的——他早年帶領船隊南下行商的時候,遭遇了一夥海寇襲擊,奮戰力竭後被流矢射中了脊椎,導致下半身完全癱瘓。所以他除了陸遠山這唯一一個兒子外,再沒有其他子嗣。

因此更對這唯一兒子的視若珍寶。而在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一名狗都不如的低等下人擊倒,又受到族長嚴厲懲罰後,他便已然將其恨之入骨了!這一次正是他刻意令人推遲半刻通知祁雲,就是為了找茬好好折騰他一番。

輕咳了兩聲,陸海清挑眼對著護衛說道:“人都到齊了,現在我就給大家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