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來。四月份走的。”
“她也真的狠心。”lisa笑了笑,忽然壓低了聲音,“今晚去我那裏怎麼樣?一定不會讓你後悔的。”
魏朋的心顫了顫,轉頭望向lisa,目光卻撞上那雪白的一片胸脯。心頭一緊,淡淡的搖了搖頭。
lisa輕嗤一聲,罵了句:“假清高。”繞過他,自己走到前麵去了,高跟鞋踩得啪啪響。
魏朋垂下頭,慢下步子,等她先進了電梯,才慢慢踱進另一邊的電梯。
公司的餐廳在大廈一樓,旁邊是華夏集團的大樓,高聳入雲。從魏朋坐的地方可以看到對麵的星巴克咖啡廳。
lisa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和公司的副總一起,談笑風生,不時眼波向魏朋這邊一瞥,魏朋隻做不見。
接受這個放蕩女人的邀請?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他不想背叛齊韻。因為他仍舊愛著她。
他自始自終是愛著齊韻的。齊韻也知道。她並不是沒心沒肺的女子。
“你是個好人,愛著我,任勞任怨,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可是我為什麼不愛你呢?”有一次她對他說,漂亮的眸中有自責和疑惑。
她不愛他,他知道。因為她眼光太高,看到的是這個世界的燈紅酒綠、惑人繁華。而他,卻太平凡,平凡到她看不到他,甚至看不起他。
魏朋曾去過對麵的咖啡廳,去找齊韻。他看到她坐在高腳凳上,纖細白嫩的手指間夾著女士香煙,猩紅色的唇輕吻著香煙嘴。一縷煙霧從那妖嬈中吐出,纏繞著升騰。她的腿很長很直,包臀的短裙險險遮住大腿根,雪白的腳踩著漆皮細高跟,美得驚心動魄。
四周的人西裝革履,道貌岸然,她儼然是那群人的中心,他們望向她的眼中有赤裸裸的欲望。魏朋不知道齊韻看沒看見那些欲望,但他知道她向來是善於利用這些東西的。他想走過去,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抬不動。
那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的人啊。一直以來他像是坐在井底的青蛙,抬頭看頂上圓圓的一方天,以為那就是所有。遇到齊韻時,齊韻就是那一方天,是他的所有。他一直都很滿足。
齊韻不喜歡他這種自足,說他“不思進取”。沒有野心的男人稱不上男人,她說,猩紅的唇角是殘忍的笑。
所以那一次他不敢上前,不敢去告訴那群男人,齊韻是他的妻子,讓他們離她遠些。他不敢,因為他自卑。他自卑,因為連他自己的女人都看不起他。
他在那裏站了許久。齊韻看過來,漂亮的眸子閃了閃,露出一個譏諷的笑,轉身抓住一個男人的手,就著那隻手點上一支新煙。
給他點煙的男子眼中有癡迷的神色。魏朋的一顆心七零八落,卻有刺痛的感覺從心底深處傳來。
之後的事情又記不得了。
魏朋放下筷子,碟子裏的剁椒魚頭仍完完整整的躺在那裏,他沒有吃多少。
失魂落魄著離開餐廳,上了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魏朋點著一支香煙,站在落地窗旁,怔怔看著麵前的這座城市。十八層視野很遼闊,甚至能看到這座沿海城市東邊的海岸線。
魏朋吸了口香煙,皺著眉頭品了半響。
他是想殺了那個女人的,在發現她背叛了他之後。
齊韻開始晚歸,每次問她她都以公司事情多解釋。問的次數多了,她便開始不耐煩。魏朋不是傻子,而且夫妻之間,這種事情本是很敏感的,一絲片縷的東西,聯係起來,結果就呼之欲出了。
晚上他躺在床上,想到她正在別的男人懷裏婉轉承歡,心裏就刀攪似的痛。也恨,恨她的不自持。他可以接受她表麵上的放蕩,但是從沒想過她會真的背叛。
他聽到她開門,換衣服,洗澡。洗掉那個男人的氣味!他閉著眼睛,心底的怒意和嫉妒就不可抑製的爆發。
齊韻進臥室的時候,他坐在床頭,拿猩紅的眼睛望著她。齊韻吃了一驚,又故作鎮定,說:“做什麼?要吃人麼?”
“你去哪裏了?”他問。他似乎永遠隻會問這麼一句。
齊韻漂亮的臉上又現出不耐煩的神色,“不是說了麼,加班加班。還要問多少次!”
她走過去,不妨魏朋突然跳起來,扯住她將她壓在身下,伸手去掐她的脖子。齊韻掙紮,卻哪裏是他的對手,隻睜圓了眼睛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