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自良:謝謝曹市長的誇獎!
張一清:不要光謝了,喝酒吧!
三隻酒杯碰到了一起。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快到八月十五了。公安局的工程結束了。工人們的工資還沒有到位。劉自良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嗓子都啞了。這時他正在會議室召開領導會議。“各位都是我的患難之交,現在的情況我想大家都知道,工資是大部分沒有著落,把大家請來是想幫我想想辦法,共度難關!”他用沙啞的聲音懇請著大家!大家麵麵相覷,一言不發。
“各位倒是說話!我把大家都看成親兄弟了!”他著急地說。
“我們沒什麼辦法,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陳玉清開了口。
“對!聽你的!”大家紛紛說。
“既然這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每個人都發路費和基本生活費,跟我年頭最少的發全額工資,然後按跟我年頭由少到多,工資依次減半。一句話,誰跟我年頭最多,這次拿錢最少,領導隻發路費,怎麼樣?”他用目光掃視著在座的每個人,表情都是沉重的。
“不過!我保證工資分文不少大家的,今年年底肯定發清,請大家相信我。能夠跟我患難與共的,我會多給的。大家回去以後,一定要做好工人的思想工作,千萬不能出事。再不行我把車賣了。拜托大家了。劉自良在這裏給大家作揖了!”他抱腕行禮,眼淚在眼圈裏打轉沒有滾下來。
“小田!好兄弟!大哥拜托了!”他特意拍了拍小田的肩膀。
“大哥!放心吧!做兄弟的一定努力!”小田抽泣著。
眾人依次離去。
“玉清、新平留一下!”他叫住了正要走的兩人,動情地說:“兩位兄弟受苦了,你看剛來我這兒,就趕上難處,非常對不起你們!本想讓你們過來跟我享享福,風雲突變,我——”
“別說了!大哥!我們什麼交情!肯定會幫你渡過難關!”陳玉清說。
王新平撫在劉自良的耳根說:“大哥!要不來點陰的,找個茬兒把外地工人全揍跑了!這能省很多錢,你的車就不用賣了!”得意的神態。
“不能這樣,不但不能這樣做,這些人還要發全部工資。”劉自良嚴肅地說。
王新平知道很沒趣,趕緊說:“行!照大哥說地辦。”
兩位離開後,劉自良又特意把三叔叫到了辦公室。
劉自良:三叔喝茶!
三叔:我喝不慣!他手裏拿著一杆旱煙袋,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地抽著。
劉自良:三叔,現在我確實有了難處,工資發不下來了,隻能發點路費和生活費,你跟老少爺們說說,看在鄉裏鄉親的份兒上;看在我爹的份兒上;看在跟我多年始終沒虧待過大家的份兒上,容我一步,年前一定給大家算清工資。三叔!這事兒你勞勞神兒。三叔沒有說話,仍吧嗒吧嗒地吸著旱煙。
劉自良:三叔,你看這事兒......征詢的眼光誠懇地看著三叔。他把煙袋杆上的煙灰在翹起的鞋底上磕了幾下。“這事難辦!大侄子!咱們有這情份兒不假。可大夥這麼幹圖什麼?圖的就是掙個錢養家,家裏有老婆孩子和爹娘,眼跟前兒就秋收了,都盼著拿錢回家,要是沒錢讓他們怎麼過?三叔不是逼你,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