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定四年,楚國攝政王君杞與丞相嫡女蘇挽歌定下婚約,攝政王親自請旨賜婚,滿朝文武皆稱盛事一樁,也有人在背地裏歎道:“兩大權勢滔天之人,如今已然結盟,局勢將不穩啊!”
每個人對此事的看法各不相同。
現如今京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事非攝政王婚事莫屬,要知道攝政王這人在民間被傳的有多奇。
京都第一酒樓――醉伊樓。
何為第一?價錢第一,名氣第一,客源第一。
這裏飯菜酒食皆屬上等,市井隻買三文錢,在它這裏能買五兩銀子,就連一碗簡單的茶水,它也能讓你吐幾滴血,能進這酒樓,身後大多是有著背景,比如京都首富,某某大人的子孫。
大堂中一個手搖折扇的白衫男子,此時正坐在正中央高談闊論,說的盡是與這件事的主角有關,隻聽他道:“你們可知攝政王如何?可知那丞相嫡女又如何?”
說到這裏,他突地停住,等著那些客人反問,果不其然有人耐不住性子接過話問道:“如何?”
白衫男子看到眾人都豎起耳朵,才道:“傳言說,攝政王三歲成詩,七歲被讚神童,十三歲使計退敵,十五歲名揚天下,十七歲先帝駕崩,留有遺詔曰:封其為攝政王,輔佐幼帝。這可見,此人的才華,先帝對其的信任。”
白衫男子說完,頓時被一陣奚落,“還以為你能說一點新意的,哪知道你說的盡是一些陳詞濫調。”
底下有人跟著起哄,白衫男子摸摸鼻子,笑道:“各位莫急,攝政王這人太過傳奇,而丞相嫡女相對於低調的多,你們可知她的容貌才情如何?”
有客人調笑答道:“自然是美貌如天仙。”
白衫男子倏地收攏折扇,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才道:“這位公子答對了,在下曾有幸在她生日宴會上見過她一回,當時就驚為天人。”
周圍一陣唏噓,都嘀咕道:“你真見到過?不會是騙我們吧?”
白衫男子搖頭,“怎麼會騙你們,你們若是不相信在下所說,可以回家打聽打聽,前幾年宜城旱災得以緩解是誰出的主意,你們要知道有這樣才華的女子,容貌難道會差?”
大堂一片安靜,前幾年宜城旱災,多虧丞相急中生智,開鑿河道,引淮南河道的水灌溉農田,還在大雨到來之前提議修築水庫,加高堤壩,有效的緩解了宜城的旱情,此事功勞最大的莫過於丞相大人。
如今的宜城,專種植耐旱農物,收成大有提升。
眾人心中直泛嘀咕,“難道不是丞相出的主意,而是蘇小姐的?”
白衫男子此刻隻顧著喝酒吃菜,有些事要靠自己琢磨,說的太明白反而沒了意義。
大堂靠窗旁的角落裏有主仆二人,主子穿著藍衫輕搖折扇,一臉淡然,青衫小僮緊皺眉頭,一臉焦躁。
剛剛白衫男子說的話,他們也聽到少許。
“公子,攝政王真有那人說的那麼厲害?”青衫小僮垂首低語。
藍衫少年將折扇擋在麵前,輕語道:“話中有真有假,七分真三分假,有些事即使全是假的,被人傳來傳去也變成了真的。”
青衫小僮似懂非懂的點頭,輕聲笑道:“不過,那人說小姐厲害,綠蘿到覺得全是真的。”
藍衫少年將折扇敲在青衫小僮的身上,嗤笑道:“少貧嘴。”
綠蘿捂著被折扇敲到的額頭,低下身,靠近藍衫少年的耳邊道:“哪有哪有,小姐本就絕世無雙,綠蘿可沒有貧嘴。”
蘇挽歌用折扇抵住眉心揉了揉,看向桌上的吃食,又看向綠蘿,一本正經道:“綠蘿,本公子今兒個心情好,桌上的東西就賞給你了,記住要全部吃下,不許有剩。”
綠蘿一臉驚愣,將桌上的吃食匆匆看過,忙道:“公子,綠蘿錯了。”要知道,桌上的吃食,小姐可一口都沒吃,若要她一人吃下兩人份的東西,還不得撐死。
“綠蘿還是乖乖的吃好,不然等本公子走了,你就得待在這裏洗碗了。”蘇挽歌輕搖折扇,一臉愜意。
綠蘿苦著臉坐下身,就在蘇挽歌眼前開吃,由於吃得太急,還連連咳嗽,大堂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往這邊看。
綠蘿也不管嘴角邊粘有飯粒,隻朝那些看著她的視線瞪回去,這樣的動作引來陣陣笑聲。
之前的白衫男子也調笑道:“小哥,莫不是幾天沒吃飯了吧?竟然吃的這麼急?”
綠蘿不答話,那白衫男子也知道別人不願搭理他,隻將視線匆匆掃過用折扇隔開視線的蘇挽歌便又繼續喝酒吃菜,他還不想自討沒趣。
桌上的飯菜還剩一小半時,綠蘿忍不住抱怨道:“公子,綠蘿真的吃不下了。”綠蘿看著撐成了圓形的肚子,再也吃不下去,她想起早上出門綠夷一臉推脫,硬是找了理由讓她跟著小姐,就一肚子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