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羅溫逐漸長大,喀秋莎開始在他身上發現一些條狀的傷痕,抓住一次單獨相處的機會,喀秋莎擔心地問道:“兒子,你身上的傷痕是怎麼弄的?”
科羅溫在身上看了看:“母親大人,您問的是哪一道傷痕?”
喀秋莎含著淚水,顫抖著指了指兒子手背上一條明顯是新留下的痕跡。
“哦,你說這個呀。昨晚教父讓我複習一遍就餐禮儀,結果在切小鵝肝的時候,我……”科羅溫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我的刀沒有控製好,在盤子上弄出了聲音。”
血族被稱為最優雅的種族,他們對每一項禮儀都要求到了苛刻的程度,別看德庫拉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他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程度,當然不會像普通人一樣,更多的隨心所欲,但是對下一代的教育,老親王是絕對不會含糊的。
“你現在就能吃小鵝肝了?”喀秋莎有些不信。
科羅溫的回答也證實了這一點:“不能,教父說我現在不適合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你現在吃什麼?”喀秋莎這個問題結束了母子二人的對話,科羅溫臉色蒼白,抿著嘴唇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喀秋莎想到了關於祖先的那些傳說,想到最近在雪域帝國各處頻頻發生的少女失蹤案件,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日子還要過,兒子還要養,看著科羅溫一天天的長大,愈發的展現出一種王子般尊貴奪目的氣質,喀秋莎不知道自己心裏是高興還是擔憂,不管怎麼說,孩子很優秀,而且不用在天天去祖先那裏接受教育了。不過還有件令喀秋莎更加疑惑不解的事兒。
前一陣子她突然接到了皇室的邀請,說是要她帶著科羅溫去皇室接受冊封。這件事本身就很詭異了,更詭異的情況發生在冊封那天。當皇帝陛下拿著子爵勳章親手送到科羅溫麵前的時候,他竟然有些猶豫地問道:“科羅溫閣下,你真的隻能當子爵嗎?”
科羅溫先是向皇帝行了一個教科書般規範的古老紳士禮,才直起腰,帶著充滿了自信與陽光的微笑答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我目前隻配擁有這個爵位,如果我將來有了資格,請您不要吝嗇伯爵、侯爵、公爵甚至大公的爵位。”
皇帝陛下的回答也相當強悍,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很期待,未來的親王殿下。”
喀秋莎不會把這件事瞞著孩子的父親,卓君元得到了消息之後足足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思考了一整天,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雪域的皇室並不像他們表麵上展示給眾人那般懦弱,多年以前伊萬家族的政變很可能是一出瞞天過海的鬧劇,到底是為了對抗極地神廟,才不得不拉出另一個家族打前鋒?還是怕皇室擁有吸血鬼家族血統的秘密被公開?卓君元就不得而知了,但他知道,必須和喀秋莎當麵談談才行。
卓君元不會認為自己的兒子當了人家的徒弟,做為兒子的師傅,德庫拉親王就會放過自己,所以見麵地點肯定是勘察加。
第一次見到生身父親,卡羅溫表現出了非常高超的交際能力和淡定的神態,這讓卓君元心中有些不安。他的子女中隻有兩個擁有異族血統,而偏偏就是這兩個擁有異族血統的兒子最優秀,或許卓越能跟波佐夫有那麼一拚,可麵對科羅溫,卓君元不覺得其他子女能有一絲勝算。他簡單的和兒子交流了幾句,然後當著科羅溫的麵,告訴喀秋莎以後盡量和皇室搞好關係。
期間卓君元一直在暗中觀察科羅溫的表情,在提到皇室的時候,科羅溫微微縮起的瞳孔並沒有逃過父親的眼睛,告別了這對母子,卓君元突然想起了淩雲子的話,那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又在他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