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托緩緩的抬起了頭,倔強的不讓眼淚淌出來,沉聲道:“我就是不信先生會死,當初簫悅北那老賊都沒能要了先生的命,就憑那些個槍手?”
李星岩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要說悲哀吧,不對。卓君元確實沒有死啊,鐵木托說的確實沒錯。可要說歡喜吧,也不對,這鋼鐵一般的漢子完全是靠著一腔赤誠的熱血強迫他自己去相信卓君元沒有死,和猜測推理扯不上關係,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自己心中的苦。
“兄弟呀!難道你就不想一想,如果先生真的沒事兒,那歐陽旬敢這麼大張旗鼓的勾結簫悅北和伊萬家族吞並集團嗎?那歐陽簡文敢明目張膽的去要姬蘭的命?”李星岩歎了口氣:“別說你也認為澳洲的那場大火是個意外。”
鐵木托茫然的看著戰友“撲通”一聲坐在了椅子上,李星岩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等著鐵木托回過神來。
“嘭”
“咳咳咳咳”剛把杯子裏的紅酒喝了一半,李星岩就被鐵木托的一巴掌給嚇的差了氣,他看了看桌子上那個清晰的掌印,也顧不上咽喉處的不適,急急忙忙的朝衝出屋子的鐵木托追了出去。
“大酒頭,給我去拉警報,這幫兔崽子不是憋壞了嗎?全體給我一級戰鬥配備,十分鍾後在操場集合,十分鍾後不到的可以卷鋪蓋滾蛋了。”
久布河不知道鐵木托發的什麼瘋,他也沒時間考慮那麼多,直接按下了桌子上的按鈕,然後拽起衣架上的軍服,招呼都沒和匆匆趕來的李星岩打一個,就飛身一躍從二樓蹦了下去。
李星岩跑到窗口,看到久布河已經把衣服扣子扣好,都跑出三四十米了。他連忙轉身拉住鐵木托的胳膊:“鐵塔,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我他媽幹他歐陽旬全家去。”鐵木托冷笑一聲:“我不像你,前途無量,不敢犯錯誤。咱爛命一條,死了也不招人心疼。”
鐵木托當時聽了李星岩的話,第一個想法就是卓君元真的死了,因為那些大人物不可能就憑著空穴來風而做出判斷,除非他們就是那場刺殺的幕後策劃者,而且能幹掉卓君元的人不多,這個幾個勢力聯合起來正好有這種實力。他的第二個想法就是李星岩怎麼會忍得住,難道是他妥協了?才會這麼快爬到了少將的位置?
李星岩被鐵木托氣的臉色煞白,等鐵木托都沒影了,他才緩過神來,趕緊追了出去。
龍盾的反應速度太快了,五分鍾都沒到,六十輛載著全副武裝士兵的車隊就已經在鐵木托的一聲命令之下開始起步前行了。
要是在半個小時前,李星岩肯定會被龍盾的反應速度所震驚,然後大大的讚揚一番士兵們的訓練成果。現在他同樣感到震驚,卻在心裏大大的罵開了,這幫兔崽子憋瘋了吧,連幹什麼去都不知道就這麼著急要走。
第一輛車當然是鐵木托的迷彩越野,李星岩狠狠將撲過來的金順踹飛,幾步就竄到了越野車前麵,張開雙臂,飛速旋轉的車輪都沒有讓他的眼睛眨一下。
“吱嘎”越野車猛的一甩屁股,打著橫的停在了李星岩身前,後車輪在水泥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膠皮印子。
鐵木托從車上蹦了下來,衝著李星岩喊道:“你他媽瘋了,想死一邊死去,別擋著爺的路。”
李星岩從兜裏掏出一封信:“你先把這個看完,然後你組團去爆歐陽旬的菊花我都不管。”
鐵木托一擺手,轉身就走:“我沒空跟你在這兒扯皮,你愛給誰看給誰看。”
“鐵木托。”李星岩大喊一聲:“你要是不看這東西,你得後悔一輩子,你忘記了你堅持的信念了嗎?”
鐵木托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車箱裏,可他就是沒有勇氣再往前動一下,開車的上士滿頭大汗地瞅著鐵木托把車沿捏進去了一塊,那可是精鋼做的呀。他重沒見到師長這麼緊張過,是的,的確是緊張,鐵木托轉身顫抖著接過李星岩遞來的信。
把信紙抽出來,內容還沒看到,那熟悉的字體就讓他熱淚盈眶了。
“咋啦?這信紙上抹了辣椒粉?”李星岩戲謔地問了一句。
“滾蛋,老子被沙子迷了眼,不行啊?”鐵木托一抹眼睛,走到一邊看信去了。
李星岩撇了撇嘴,對開車的上士問道:“你們師長是風流眼?”上士茫然。
一封幾百字的信件讓鐵木托看了半個小時,他把信紙往懷裏一揣,跑過來握住李星岩的雙肩激動地說道:“和我想的一樣,果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