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蒙雙手撐在腦後,一個漂亮的鴿子翻身站了起來,利落的動作根本不像個八旬老翁,他隨即盤膝坐下,十指交叉放在丹田處,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變幻不定。
另外三個人都沒有打斷他的動作,紫嫣饒有興趣地圍著盧蒙轉了幾圈,直到他臉上出現了幾道綠紋才停下了腳步,不屑地冷哼一聲:“盧叔叔就不要費力氣了,別說是你,就算我的寵物在簫悅北身上安了家,沒有我的命令,他也休想把咱的寶貝們趕走。”
紫嫣話音剛落,盧蒙突然起身朝玻璃窗竄去,像他們這種層次的高手,即使在這幾十層樓上攀爬而下也不會有什麼困難,可盧蒙還未跑到玻璃窗前,就一個蹌踉摔倒在地上,掐著自己脖子來回打滾,喉嚨裏不時傳出一種野獸般的嘶吼聲。
“放……放過……我。”
紫嫣的身影在盧蒙麵前漸漸放大,那張麵若桃花的俏臉上依舊掛著魅惑眾生的微笑,而此刻在盧蒙眼裏,這張不似人間應有的絕世容顏,更像是一張美麗的畫皮,畫皮下卻是那猙獰可怖,擇人而噬的妖魔。
紫嫣在盧蒙麵前蹲下,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盧蒙全身猛的抽搐了一下,可筋疲力盡的他卻沒法抗拒那雙潔白如玉的小手。將盧蒙扶起,紫嫣歎了口氣:“盧叔叔,你這是何苦呢?既然你還願意為北派盡力,紫嫣怎麼會拒絕呢?”
是的,她現在肯定不會拒絕了,因為她知道盧蒙絕對不敢再有二心了。
盧蒙雙膝跪地,絲毫不在乎自己先天高手的身份,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經讓他做為先天高手的驕傲徹底崩潰了。
“北派刑部長老盧蒙,跪謝掌門恩典。”
盧蒙蒼老的聲音沙啞無比,但聽在紫嫣耳中,無異於天籟之音,紫嫣臉上掛起了一絲輕鬆的微笑。就在這時,三個人同時向窗外不遠處的那座大廈看去。
“我這位父親大人整天愁眉不展的,也不知道爬到那麼高的位置有什麼用。”紫嫣收回目光,拍了拍盧蒙的肩膀:“盧叔叔,紫嫣就不在這裏打擾您和柳叔小酌了,如果歐陽旬發現了什麼異常,我相信盧叔叔能應對過去的,對吧?”
盧蒙點頭稱是,然後目送著紫嫣和虞黛雯雙雙離去,才坐在凳子上對著柳德偉苦笑一聲:“柳兄,你……你怎麼不早說啊。”
柳德偉麵無表情的坐在他對麵,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指了指紫薇給盧蒙倒的那一杯:“來,人生得意須盡歡,不用想那麼多了,喝酒吧。”
盧蒙謹慎地盯著那杯子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拿了杯子跟柳德偉輕輕一碰,仰頭喝了個幹淨。
就在與花月天堂一街之隔的歐陽財團總部裏,歐陽旬還在為簫竹的請求頭疼不已,絲毫不知道他苦心栽培的後花園已經被自己那個不孝的女兒給收割了大半,北派四位長老中除了掌管商部的二長老,紫嫣已經在悄然無息中將其中之三收歸麾下了。
“簫竹啊,我和大元帥聯係過了,他的意思是讓你盡量不要去動那個蘇欣妍。卓君元是不在了,可她身邊還有拓跋魯,那也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骨頭。”
簫竹始終沒有忘了蘇欣妍那清秀的麵容上絕望的眼神,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把那個風姿卓越的禦姐壓在身下,甚至在和別的女人上床的時候也要盯著床頭那張蘇欣妍的照片。
“世伯,那卓君元已經死了,他在您心裏留下的陰影不會這麼重吧?”
簫竹見歐陽旬臉色一變,馬上意識到自己心急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渾江一中可是個培養人才的好地方,蘇欣妍竟然不聽董事會的命令,把我們派去的顧問給架空,一點也沒有把您放在眼裏,那拓跋魯是卓君元手下唯一還拿得出手的人物,如果將他拔除,那渾江一中還不是任由我們安插擺布?”
歐陽旬猶豫了,他也想把渾江一中控製在手中,做為一個世界頂級財團的掌舵人,歐陽旬當然知道人才的重要性,但他也知道簫竹那些話都是借口,知道他就是真正想要的是蘇欣妍。
“哎,大元帥的態度很明確,這事不好辦啊!”歐陽旬也有他自己的打算,簫悅北歲數不小了,就算他功參造化,可還是挺不過歲月的摧殘,萬一有什麼意外,簫家的大權毫無疑問的會落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所以他必須為將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