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芳可是個什麼都不怕的主兒,大聲叫道:“妖怪,你使了什麼妖法?今天如果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我定要拿黑狗血,童子尿讓你現原形。”
善芳確實給嚇了個不輕,還黑狗血、童子尿?如果卓君元真是妖怪的話,她哪有機會出去準備這些東西?
卓君元眼角劇烈的抽搐了兩下:“女人,你拿著幾個破鐵片要保護誰?”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卓君元在有些方麵確實是個不具備耐心的人,他眯起眼睛盯著程城問道:“給我五萬塊,或者給我打工還錢。”
程城一愣,感情這就是想收自己當小弟了。他直接走到卓君元麵前,眼中沒有一絲波瀾:“這位朋友……”
卓君元一看程城這架勢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答應了,麵色陰沉地擺了擺手打斷了程城的話。
“你還不配當我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卓先生。”
有些人往往就是這樣,在麵對不可抗拒的對手時這些人選擇了退卻,但那個對手如果傷害或者侮辱了自己的親人朋友,那這種人就會克服心中的恐懼,化悲憤為力量。
那個小孩兒竟然說程城不配做他的朋友?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程城的三個手下一聽這話馬上就怒了!程城剛喊了一聲“不要”鐵木托已經第一個衝了上來,一腳把那個高腳凳掃飛了出去。
卓君元高高躍起,落下的時候擋開善芳插向自己雙眼的手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善芳狠狠的扔了出去,砸翻了遠處的一排啞鈴。
程城一看這架勢也紅了眼睛,怒吼一聲就加入了戰團。卓君元貓戲老鼠般左右騰移,如閑庭漫步,甚至還背起了一隻手,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邪笑,不時在幾個人身上留下一處紫青的印記。
李星岩的功夫最弱,第一個倒在了地上,鐵木托狀若瘋虎,隻朝著眼前飄忽的影子比劃。出拳,再出拳,隻為了能打到卓君元一下。鐵木托身上已經有點疼的麻木了,他前半輩子加起來也沒有今天受到的疼痛多。那小孩不管打到自己什麼地方,都像拿著刀從身上挖下塊肉,然後再灑上一把鹽那麼疼。
他眼皮好沉,但一股信念還是支持著鐵木托,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老大和星岩都倒了,就剩善芳一個人,絕不能停下,自己要幫她。”
卓君元看到鐵木托的鼻子裏開始往外冒血了,知道他這是體力嚴重透支的結果,伸手抓住右邊揮來的重拳,順勢往前一帶,轉身手掌橫劈。鐵木托覺得脖子後麵一麻,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善芳呼呼地喘著粗氣,一手撐地,一手按著膝蓋。香汗沁濕了衣服,貼她在身上勾勒出一副雌豹般的性感軀體。她心中在無力的呐喊:“這家夥還是人嗎?對,他本來就不是人,自己竟然拿他當人看?他是妖怪,自己是凡人,不能和他作對。放棄吧!隻要往後一躺,就什麼都結束了。”
“你還湊合,能勉強算拿的出手了。”前方傳來卓君元淡淡諷刺聲。
“不,不能就這麼結束,我還有飛刀沒用,雖然看不清他的身法,但他也不知道我地真本事,老娘拚了。”最開始卓君元用冰塊殘片打掉了李星岩兩顆牙,那手法高明的嚇人,善芳一直沒敢在他麵前用暗器。現在聽到卓君元的嘲諷,她決定孤注一擲:“反正都輸得不能再輸了,破罐子破摔。能鹹魚翻身也不一定。”
每個手指縫都夾了一柄飛刀,兩手八柄,善芳身體旋轉,做了一個大回環的動作。
“刷刷刷”
八柄飛刀劃出八道弧線,飛向卓君元雙耳、雙目、雙鬢、印堂和喉嚨。卓君元在不屑目光中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連點“叮叮叮”一陣亂響過後,隻見八道指影閃過,卓君元點落了所有飛向自己的凶器,低頭看了一看倒在地上的善芳,他冷哼一聲:“旁門左道,難登大雅之堂。”
看到對手的反應,善芳“砰”的一聲坐在地上,再也興不起一絲戰意。
善芳哭了,她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體驗過這種無力的感覺了。卓君元那矮小的身體,此刻就那麼靜靜的立在她麵前,仿佛是一座鐵鑄鋼澆的大山,無論她怎麼抬頭,都看不到那刺破蒼穹的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