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告別魚攤,女孩走在回程的路上,心中計算著自己的後母,不會再給自己添麻煩了。這次的製造物,如果不能達到預想效果,誅滅九族!這個該死的女人,可不會為了設計自己而丟掉自己的生命。
看著遠處的背影,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再度討論開來,這回又是另外一組人,並不斷有新人參與其中:“那該死的後母,怎麼不死啊!”
“禍害遺千年,你不知道嗎?”
“你什麼呢?”此人遭到眾人的一致詰責,灰溜溜地走了。
“衣姑娘的手藝,那可沒話!隻可惜,攤上這麼一個好吃懶做,心思惡毒的後母。”
“怎麼就沒人嫁、給……或者……娶……”某個情商低下的人,在眾人殺人般的目光中挺了過來,頑強而堅決地出那句話,“怎麼就沒人嫁給那個遊手好閑的混蛋和娶那個沒用的女人呢?這可是拯救了衣姐啊。”
……空氣突然變得異常凝重,話的男子看著不語的眾人,很是自得,可沒想,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丫找抽是吧!”
“你這個欠抽的混蛋!”
“誰會把女兒嫁給那種比歪瓜裂棗還難看的家夥?”這人方覺不對,“呸、呸、呸,嫁給那仨隻不過是臉麵……呸、呸、呸,什麼臉麵,僅僅長得不好看而已。如果嫁給那丫的混蛋,根本就是在找罪受。”
“你這家夥,娶她女兒,那是找罪受!她什麼脾氣,和她媽一個德行!”
“就是就是。害人就應當生一個女兒,然後寵她、嬌慣她,最後養成她無法無的性格,再把她嫁到看不舒服的人家裏,如此這般,那家定然是雞犬不寧!”
越越興奮的眾人,對於衣家人的認識越深刻——絕對不可以和那三個家夥扯在一起,不然沒好果子吃。
空氣中傳來瓷器與地麵碰撞的聲音,隨後一聲尖銳的女生劃破長空,震動了整座織造府:“你這丫頭,還好意思拿豬食給我吃!我看,下點鶴頂紅、孔雀石,不但更漂亮,而且死得更快吧。”女子“生氣”道:為什麼我兒子、女兒就沒這樣的本事?!好在你被我J出來,不然,你早死了,鬼!還有,你突然變得心靈手巧的秘密,我也會查出來,等著吧,衣稱號,是屬於我的。
織機房內,女孩不斷在機器上排兵布陣,嘴角那絲殘忍的笑,正微微張開,露出森白的牙齒,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娘,你真以為我會靠仙物獲得勝利?不,不,不,我沒有那麼愚蠢,自從那之後,我整個人都蛻變了。成功,要靠自己!我這張虛偽的假麵,我一定要親手撕下,在……”
緩緩推上機杼,腦中突然翻出當日的情景——“哼,真以為大戶人家的丫鬟這麼好當!”那個記不清容貌的仙人冷冷哼道,“勸你死了這條心,求人不如求己!”
……
“你看,這是梭子和白線,如果你能用梭子將斷線重合、無繩結,並讓白線變紅。我就給你改變命運的機會。時限為黃昏之前。”
……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
猛然間,女孩想起今早上那個人,不過怎麼也記不得他的容貌!但是,那種氣質,那種無法言喻的自由,那種……那種……那種飄逸出塵的感覺。很像……很像……很……不,就是他,沒錯,就是那時候的仙人!
那種譏諷、嘲弄,言談間處處透露著嬉笑怒罵的神髓!
那種不但授人以漁,還教人如何使用“漁”的方式,隻有他能想出來。
那種……
女孩陷入無盡的遐想中,不知不覺,已經是三更了,聽到敲打更木的聲音,女孩從幻想中醒來,看著麵前的機杼,眼角滿是幸福的笑,取出那枚別致的梭子:“棗木青絲續斷梭,我喜歡這個名字。仙人,我會追上你的,我,依舊是當年的我,沒變!仙人……”
收起這枚仙梭,女孩撲在機器上,哭了起來:“我真笨,我真笨!我怎麼可以忘記,他是仙人呢?仙凡有別啊!”
這一夜,女孩哭著在機器旁睡著了,而當打雜的廝現女孩的淚痕和一未動的織錦,聯想昨日的情景……痛楚湧上心頭,輕輕闔上門,讓衣繼續睡覺。
不出半個時辰,商丘街頭出現各種版本的後母虐待衣傳聞。不到一個時辰,便驚動的織造府的督辦,當他推開房門,覺織錦上掛著衣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