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的槍手,同時為之大驚失色,自然而然便同時抬起槍口,對準半空中的龍太陽和花田君江瘋狂射擊。但龍太陽一擊得手之後,立刻便使個千斤墜,宛若天降隕星,猛然砸向地麵,子彈再從他們頭頂射過,瞬間沒入虛空,不知所蹤。
“咚~”沉聲悶響過去,龍太陽重重砸落地麵。當場把水泥地麵砸得支離破碎,宛若龜殼。與此同時,車廂內的黃德源,則大聲叫道:“龍,接刀。”雙臂奮然發力一擲,把隨身攜帶的一個黑色高爾夫球袋,豁盡所能地擲向了龍太陽所在方向。
黃德源這一擲,其實方向略有偏差。但龍太陽淩空一抓,登時從掌心處衍生出一股強烈的扯吸力量,把那個高爾夫球袋吸入手中。緊接著,龍太陽再猛地一吐勁,高爾夫球登時爆發出“嗤~”的裂帛之聲,應聲四分五裂。
埋首在龍太陽懷裏的花田君江,陡然感覺肌膚一寒,下意識抬頭去看,觸目所及之處,卻當場讓她為之大吃一驚。她下意識地提手掩住嘴巴,不讓自己失聲驚呼。然而縱使如此,腦海內卻已經因為眼前所見而出現了四個字,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正是:七丁念佛!
日本是嚴格管製槍械的國家,私藏槍械入境,屬於重罪。但對於刀具的管製,便相對沒那麼嚴格。故此,刀具可以使用藝術品的名義,公然攜帶出入境。
龍太陽這次來到日本,身邊當然不能沒有武器。醉飲皇龍作為百八龍的龍頭大刀,此刻放在龍船之上供奉。因此,他把七丁念佛和人誅這兩口豺使一族的神獸之劍,分別放在兩個高爾夫球袋裏,一起帶在身邊。此刻黃德源情急之下,也無暇分辨,隨手拿起一個球袋就扔了出去,卻恰好是七丁念佛,而並非人誅。
無論拿在手裏的究竟是那一口刀,其實龍太陽也無所謂。執刀在手,他更不猶豫,當即斷聲沉喝,帶著花田君江縱身飆出,更不由分說,揮刀便斬。刀光過處,一名山伏槍手當場人頭落地。
憤怒的驚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那群山伏槍手五官扭曲,前赴後繼地瘋狂撲上來,想要殺掉龍太陽為同伴報仇。然而他們的衝鋒槍對於百八龍首席殺手而言,根本就和玩具毫無分別。
驚雷一霎,龍太陽疾如鬼魅,東西縱橫,。信手揮灑,登時刀氣森森,寒芒凜凜。迅雷不及掩耳之際,慘叫聲接二連三,一名接一名的山伏槍手,連人帶槍被斬成兩段,勢如斬瓜切菜,更似虎入群羊。十秒,僅僅隻有十秒,所有山伏槍手,盡數屍橫就地,無一生還。
“呼~”
龍太陽輕輕吐口氣,立定腳步,揮刀一甩。登時把刀上鮮血甩去,令刀刃重新恢複為一片雪白。這才放開了環著花田君江那纖細腰肢的右臂,凝聲道:“花田夫人,失禮了。”
龍太陽揮刀斬殺敵人,渾身氣血激蕩,自然而然,便會導致體溫升高。一陣強烈的男子氣息,也隨著蒸騰升起,籠罩了花田君江。她本來就天賦異稟,體質格外敏感。適才遭遇大險,生死關頭,花田君江精神高度緊張,以至於身體的敏感度更進一步提升。
於是乎,被這股灼熱的男子氣息一衝,花田君江登時就有幾分頭暈目眩。小腹之下,更隨之湧現一陣滾燙。要不是她醒覺得快,趕緊夾緊雙腿,恐怕當場就會在人前失態了。
她定了定神,趕緊用力一推,把自己推離龍太陽的懷抱。紅著臉低聲道:“不。龍桑,是我失禮了才對。”心下卻不知何故,竟自然流露出一股戀戀不舍之情。
話聲才落,濃濃的血腥氣陡然撲鼻而來。花田君江神色一凜,轉身環顧,赫然看見遍地殘屍,血流成河。自己所居住的家,此刻則已經陷入熊熊烈火包圍之中,至於自己丈夫花田龍二,更已經葬身火海,哪裏還找得到半點殘骸?
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油然湧現心頭,衝散了之前的意亂情迷。花田君江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卻再不能讓她感覺到絲毫痛楚。但與此同時,卻沒有哪怕半滴眼淚,從她眼眶中淌下。雙眸之內,赫然顯露出了狠辣的光芒。
身為花田組組長的夫人,花田君江當然不可能和黑道完全脫離關係。事實上,花田龍二能夠建立花田組,花田君江也曾經出過大力氣的。即使近年新入組的成員,都對此一無所知。但隻要資曆稍深的組員,也絕不會忘記“修羅雪姬”的名號。
眼看危險已經過去,之前僥幸沒死的幾名花田組成員驚魂甫定,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向花田君江靠攏過去。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低聲向花田君江問道:“大姐,現在咱們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