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兄,幾年不見了,你和嫂子都還好嗎?”還未到大堂,便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進了門,我仔細一看,一黑衣中年男子正與爹爹交談著。俊朗的五官雖不及爹爹好看,卻也是個美男子。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周景陽將目光投向粉雕玉砌的女娃娃。“這便是令千金了吧,很好看。”爹爹點點頭:“顏兒,見過周叔叔。”我微蹲下身子,道:“周叔叔好。”周景陽笑著點頭,對爹爹說:“我家祁孟也有令千金這麼大了。”隨後,轉頭道:“祁孟,快過來見過水叔叔和嬸嬸。”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也在打量著我。他模樣生得真好看,麵龐白皙,眉眼精致,唇紅齒白,不難看出長大後必會迷倒萬千女子。
“祁孟見過水叔叔,嬸嬸。”爹爹側身對周叔叔到:“祁孟生得很像你,舉止也很禮貌,哪像我家的丫頭。”爹爹又拿我說事兒!
“小翠,帶大小姐和周公子下去玩兒。”娘親開口道。“是,夫人。”小翠把我們兩個帶去了後花園,自己則在不遠處看著。
祁孟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兒,膚如凝脂,眼似秋水,俏挺的小鼻子下是一張櫻桃小嘴。雖然年紀小,但隱約可見日後的傾城之色。
已是陽春三月,樹上桃花開得正燦爛。“你是叫祁孟嗎?”我問。祁孟輕輕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很喜歡眼前的小姑娘。“我們說說話吧,好悶啊。”“那你想說什麼?”連聲音都那麼好聽,清澈得似山上的清泉。我癡癡地盯著他,弄得祁孟有些不好意思。回過心神,暗罵自己花癡。前世見過的帥哥不少,也沒見自己失神啊!見我移開目光,祁孟心底一陣失落,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我笑著說:“我叫你孟哥哥吧,你可以叫我顏兒,爹爹娘親都這麼叫。”看到她對自己笑,祁孟也高興了起來。顏兒,顏兒,真好聽……
“你喜歡桃花嗎?”他問。“當然喜歡,我最喜歡的就是看落英繽紛的時候。可現在桃花穩穩地長在樹上,得過幾天才能看。”說到最後,語氣裏摻了些失望。祁孟仰頭望著樹上繁茂的桃花,運起輕功,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打在樹幹上。這時,桃花紛紛落下,帶動了整個季節。我開心地蹦蹦跳跳:“好美啊。”祁孟跳下來,望著隨著桃花舞動闌珊的小女孩兒,一絲莫名的情愫緩緩地湧進心頭。“孟哥哥,謝謝你,真得很漂亮。”聽到她甜甜的話語,祁孟心裏像吃了蜜糖一樣甜。
那年的春天如此美麗,一對青梅竹馬笑得正歡,互相追逐打鬧,仿佛時光永遠地停留在了這一刻。唯美的畫麵,讓人不忍打擾。
幾個時辰後,周叔叔該離開了。我舍不得祁孟也離去,便拉著周叔叔的衣角,央求道:“叔叔,讓孟哥哥也留下吧,我想讓他跟我玩兒,好不好?”祁孟雖沒有作聲,但眼底的緊張與渴望示意著他很希望父親同意。“別鬧,顏兒,你孟哥哥該回自己家了。”爹爹輕輕嗬斥著我。“不,我想要他留下來。”見我倔脾氣上來,娘親也過來勸。周叔叔笑了笑:“改天要是孟小子有空兒,他就可以過來跟你玩兒。要不你去我家也行。”“真的?”我天真地問。“當然,周叔叔說話還能不算?”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見我態度轉好,爹爹道;“天色也不早了,景陽你先回府吧,改日再來,別忘了來封信。”“我會的,那水兄,我先告辭了。孟小子,該走了。”祁孟又深深地看我一眼,走過我身旁在我耳邊快速地說上一句:“我會再來的。”隨後,他便隨周叔叔離開了。馬車漸行漸遠,隻留下一地灰塵。望著遠去的影子,我在心裏默默念道: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暮色降臨,月光鋪灑一地。周景陽在馬車裏不時打量周祁孟。“孟小子,你喜歡那個小丫頭?”周祁孟的臉迅速紅到了耳根子,答道:“是。”周景陽沉默了一會兒。他也很喜歡水兄的小女兒,若她能嫁給祁孟做妻子,是非常不錯的。就算自己無法得到靈兒,能夠讓靈兒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吧,
他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