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厭煩了那茶杯與杯蓋碰撞的脆響，他將之放下，視線轉而望向烏老，卻見烏老已經錯愕在原地，無法回神。
卓越雖然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但在烏老心目中一直都是算無遺策、掌控全局、自信盈溢的形象，隻要局一布下，所有被他設計進入這個局的人都會按照他暗中安排的路線走。從來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達不到的目的。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卓越竟然會說出了這麼一番幾近於檢討的話！
“那現在該怎麼辦？”錯愕良久，烏老這才回過神來，他隻能這樣去問卓越，卓飛已經恢複修為，也就代表著卓越的計劃流產，阻擋他成為卓氏族長絆腳石又重現。
不過這並不是他最關心的，他最關心的是朱天豪打破了平衡已久的淩雲城局勢，估計再過不久一場大地震將要來臨，若是那日真的到來，孫女烏小晴治病所需的最後一味藥引火靈芝將成泡影。
目光斜視烏老，卓越麵上浮現了一抹冷笑，之前他所說的那一番自我檢討原本他可以放在心中，可是他仍舊說了出來，那是因為烏老的關係，在與烏老相識的這一年來，烏老對於烏小晴的無微不至，他都感受到了，他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母親早亡，烏小晴那種幸福，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從記事以來父親給他的就隻有嚴厲。
說出那一番話，他隻是想聽到烏老那如同爺爺般慈祥的鼓勵，‘失敗了就從頭來過，沒有什麼大不了……沒關係，汲取這一次失敗經驗，下一次避免出現這樣就好了……你還年輕，考慮不周也很正常……’等等諸如此類的安慰，他渴望擁有，可是烏老的一句怎麼辦將的他可往化作失望。
烏老始終不是自己的爺爺，與自己始終就隻是交易關係。
“主子……”望著看向自己出神的卓越，烏老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絲失望，他不明白，所以不禁低低喚了一聲。
“你的顧慮我知道，放心吧，有了水心蘭的威懾，朱天豪暫時還不敢打破平衡。”卓越回神，麵色有些冷。
烏老聞言，恍然大悟，是啊，有了水月宗恐怖背景的威懾，朱天豪又豈敢放肆，放心之餘，又問道：“卓飛這裏，下一步該怎麼辦！”
“陰謀始終是防不勝防的，我絕不會讓他成為我登上族長的阻礙！”
卓越嘴角扯起了一抹詭笑，直看得烏老心底一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