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在七星寶蓮幻境中捧著那本名為《奇異》的書來讀,讀到的便是能讓我生出顆心的法子,登時我醍醐灌頂一般,這書既然連這等法子都有,必定也是有讓靈石從永眠中醒來的法子了?認識到這一點,我一目十行在書裏翻找,遺憾的是不等我將這本書翻完,我便從夢中醒了過來。
我猛然坐起身,發現天色大亮,門外有叩門聲,我匆匆洗把臉,將門打開,斑瀾端著碗筷,見我開門便從我身側擠身進來,他將碗筷在桌上擺好,碗筷成雙,想必他是來找我一同入早膳的。我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杯清茶潤喉,一邊斜眼瞟他,記恨他攪擾了我的好夢,贈了他一記白眼,又冷哼幾聲。
他麵色疑惑,皺起眉:“一大清早就陰陽怪氣,我今日可沒招惹你吧?”
我歎了一口氣,同他講起我昨夜的夢:“若不是你我興許真能找到什麼法子將羽戚救回來。”我伸手拿了一個糕餅咬了一口,總是有些不甘心,“或許答案就在那本書中,吃罷飯我要往西天界走一趟。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一試,讓羽戚在舜池休養生息總歸不是個法子。”我又低下頭喝粥,久久也沒聽見他搭話,我十分納悶,這不像他的作風,我朝他望去,隻見他目光放空,呆立在桌前,我伸出手指在他麵前擺了擺,我的手被他一把抓住,他眼眸裏似是有什麼情愫,我沒大看得懂,不過他這般神情看著有些眼熟,沒等我想出哪裏眼熟,便聽他道:“我便知道是你。”
我不明所以,他這句話來的莫名其妙,與我方才所講無半點關聯,我不禁茫然道:“不然……是誰?”我細細一思忖,難道是被極淵的戾氣衝撞的魔怔了?這卻是我害得他,於是我語氣緩了緩,又附上一句:“呃……我是緋瑟,你可還認得?”
他鬆了我的手,緩緩坐下,恢複正常神色,“沒什麼。”他有這回方才的話題,“你說的本書在藏經閣的七星寶蓮幻境裏?”
我一拍腦門,明白了他言語中的意思。如今哪裏還能入得了什麼七星寶蓮幻境!且不說這一身的傷,我心中對羽戚的偏執就足以讓我在幻境中迷失,永不得出。除非世尊能將此書取來給我,不然我不可能拿得到那本禁書。但世尊已經閉關了啊!思慮到這裏我心煩意亂的將未吃完的糕餅往碟子裏一扔,抓住胸口的衣襟做痛心狀,麵前擺放著的美味可口的早飯是一口也咽不下了。
蒼天大地啊!還給不給人留條活路?!
斑瀾同情的拍拍我的腦殼,我十分動容的遞還給他兩斤白眼。
“就沒有什麼別的法子了嗎?”我咬著筷子,琢磨的腦殼疼。
我贈與他那兩斤白眼他視若無睹,依舊好聲好氣的:“各族中的術法頗多,指不定哪一本上就有記載靈石回轉的法子,你可不要隻在一棵樹上吊死,夢終歸隻是夢,可別給自己下絆子將頭腦束縛住了。”他將我未啃完的那塊糕餅重新夾進我碗中,示意我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