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光輝漸殘,天色消瘦,密林裏頭芳草萋萋,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老鴣淒厲的唳聲。水簾屏障已經破去,纏綿了一下午的兩具肉體已經鬆開。
沐蒼薇氣息歸於平緩,色可餐的臉蛋上那抹潮紅久久未能散去。手印翻結,一股清泉在其白皙的肌膚遊竄,將雙腿內側那抹血跡清除掉。接著才將紫色紗衣重新將玉體遮蓋上,芊芊玉手劃出,用手背輕輕抹掉額頭的汗水,理了下淩亂如麻的青絲。
赧顏的沐蒼薇舔著紅唇,雙手捧著仍舊發燙的臉頰,陷入沉思,久久未釋懷的她仿似神離百裏之外。頓了好長一段時間,如花似玉的容顏上,一泓碧波的眼眸略絲羞澀看著洪夜。
沐蒼薇不慌不忙自洪夜空間石中取出一件衣服,小心翼翼將赤身裸-體的洪夜套上,生怕將暈闕的洪夜驚醒。
做完這一切,沐蒼薇一人伶俜靠在一株梧桐樹上,伸出玉臂,望著皓腕消失的朱砂,精致的麵容愀然作色。視線重新掃視洪夜,還有一旁靜靜躺著的姚迢迢。
“小姐……您…”樹林後麵突然隱出的女子怪異地看著沐蒼薇。
“彩釵,這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沐蒼薇喘息了道,如水眼眸秋波泛泛,口角囁嚅欲言又止。愣了幾秒,沐蒼薇才小聲說道。
被喚彩釵的女子很不情願地點了兩下頭,她不理解為何自己的小姐為了這麼一個男子要這般付出。
“小姐,時間差不多了,要是……”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沐蒼薇擺手說道雙目微閉。
天地漸暗,沆瀣浮起,蟲鳴之聲不絕於耳。暈闕了半天的洪夜率先醒來。
“潑婦……剛剛……發生什麼了。”洪夜很自然站起身來,不斷擺動身體,扭動腰部,絲毫不像大病初愈之人。繼續說:“毒全解了啊,全身好酸啊。”
洪夜腦袋仍舊有些暈沉,拍了下腦門,他隻記得沐蒼薇給他服了枚催心丹,然後失去理智的他跟沐蒼薇熱吻了一番,之後要求沐蒼薇找些雌性生物,之後呢……好像記不起來了……
“你別亂想。”沐蒼薇白了洪夜一眼,嘴角抖了下:“我幫你找了隻母豬,你這家夥,太禽獸了。”
“幹!”洪夜破口詈罵,嚎嚎大哭:“潑婦,你太絕了…隨便幫我找個女的不行,非得禽獸?”
“情況緊急,這裏荒無人煙,能找到一頭母豬就很不錯了。再說這種事情你又不是沒幹過。”沐蒼薇懶怠說道,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那母豬呢?”洪夜倉惶尋找。
“丟了。”
“失身了,失身了。我那小夥伴豈不是都被你看光了。”站在榆樹綠蔭下的洪夜又蹦又跳。
“又不是沒看過。”沐蒼薇故作鎮定地翻了個白眼。然後閉目靜靜靠在梧桐樹後,不再理會洪夜。
洪夜口中罵罵咧咧,要不是沐蒼薇烏龍,將春-藥當解毒藥,也不會鬧出這種無節操的事情出來。吸了口氣,調整下心態,暫且將那齷齪事拋到腦後。
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洪夜也不敢再奢求什麼,總不能委屈沐蒼薇幹出那種事情吧。
“喂……剛才的事情對不起啊,都是催心丹讓我產生幻覺,加上你太……”洪夜摸著頭尷尬說道,他指的事情自然是之前跟她熱吻一事。
“太什麼……”沐蒼薇白了洪夜一眼。
“當然是太漂亮咯。”洪夜壞笑一道,並且用肩膀輕輕撞了沐蒼薇一下。
被其這麼一說,沐蒼薇耳根一軟,加之洪夜靠來,腳跟不穩的她差點摔倒。別過臉來,沐蒼薇嘴角噙著一抹兒得意勁,可惜卻被她心中的怒色隱藏起來了:
“再亂動手動腳信不信我一巴掌將你扇飛。”
洪夜沉下臉,趕緊側開一步,將視線轉投至姚迢迢。不過洪夜也納悶,輕輕撞了一下而已,這算什麼亂動手動腳……
林間蟲鳴鳥叫不絕於耳,沁人心神的空氣中帶有一股潮濕的泥土味。微風襲來,纏繞在青色岩石的爬山虎騰葉搖曳,而上方的榆樹更是樹葉交錯摩擦,發出稀疏脆聲。
榆樹葉也被風吹拂得飄飄而落,洪夜蹲下身子,掃下姚迢迢身上的落葉。
此刻的她一動不動,體態冰涼且麵無血色,要不是那僅殘的呼吸還真如死人。沐蒼薇用餘光掃視站在姚迢迢跟前的洪夜,嘟著嘴,不好氣說道:“放心,她死不了,修養幾天就會好了。”
洪夜沒回話,取出一件衣物將姚迢迢蓋上。移來一塊枯木,蹲坐在姚迢迢跟沐蒼薇中間。
“潑婦,你說我以後該如何麵對這姚迢迢。”
“你愛理不理,關我什麼事。”沐蒼薇直接甩頭,青絲甩得洪夜的臉都發疼。
洪夜有點摸不著頭腦,今天這沐蒼薇是吃錯藥了?不知道在跟誰負氣,跟之前判若兩人,難道就因為催心丹一事吻了她?
“初吻給你了還不爽了。”低頭把玩著小石子,洪夜小聲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