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傷疤開始已經結痂,她也不會讓它再痛。
可每每提到的時候,寧夏熙還是覺得,那裏有些癢,至於這種痛是蠢蠢欲動,還是悔不當初,她也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秘,就這樣的折磨能讓她整個人清醒一點,這樣也好!
都已經這麼晚了,怎麼又有人打電話過來?他躺在床上,支撐著自己的身子,伸出手來,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小熙,是我!”
她一聽又是父親的聲音,也是有些渾濁而蒼老的聲音,或者說是經曆了太多事情,他已經不在在乎年輕的時候,那些名利,放下了一些事情變得淡泊。
她不願意跟父親講話的原因是,她不會去破壞父親現在的家庭,作為一個不受任何人歡迎和容納的人來說,自己一個人過得好,那就足夠了。
“什麼事?”
語言簡短而明了,仿佛是真的不願意跟他多說,隻有寧夏熙自己知道,她也很想叫他一聲爸爸。融入不進去的世界,就不要再拚命的往裏麵擠了。
“今天,你媽給我打了電話……”
那言語裏的欲言又止。在工作場所上麵混跡了那麼多年,已經練就的十分精明的寧夏熙看來,就是有些貓膩。
她不說也不逼迫著父親說,就看著那個人會不會覺得無法開口?選擇不去傷害自己?
聽到電話那邊女兒似乎是沒有聲音,他糾結了半秒之後,又繼續說了出來,他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似乎很傷人。
而他也覺得,女兒可能已經練就了一身刀槍不入的本事,是該說出來,坦白的說法更好吧!
“你母親說她遇見了你,在法國,她說你過得好,她就很滿足了,隻是她覺得對不起你,不敢相認。”
這話到說得冠冕堂皇,表現的自己多麼像愛女兒的一個母親啊!
“這話你叫她對我說呀,但是遇見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明明想冷靜的聽完這一段話,可為什麼還是覺得刺骨的涼?
不出寧夏熙所料的話,這話後麵肯定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是那種每一句都能夠刺激她心裏麵,不見血刃,可是見血封喉。
“你母親的意思是說,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她希望還是能夠避開你,他知道她對不起你,也不敢麵對你。”
哈哈!寧夏熙就想要笑了。她就想躺在床上,捂著被子哈哈大笑,這樣諷刺的話,她是怎麼說的出來的?
“好了,我知道她的意思。”
諷刺和謾罵沒有任何的作用,她現在已經變得麻木,既然她願意避著她就避開吧,不要見麵才是最好的!
寧夏熙無力地說完這句話,就想掛了電話。
而那頭父親也似乎聽出來她情緒的變化,著急地叫了她一聲:
“小熙,你媽媽她跟著我的時候過得很苦,你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沒有把你們倆照顧好。”
現在說這種話……
寧夏熙笑了笑,悶著聲答了聲對。
“爸!”寧夏熙這樣叫他,好像這個稱呼也許很久很久不曾叫出來了。
那邊那個人也愣住了。尖著耳朵聽她後麵的問題。
“你當初如果真的很愛她,為什麼要放她走?”
然後把電話摔在了一旁。
那頭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熱淚渾濁,又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