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距離省城大約六七十公裏,像這種速度比較慢的火車中途會停靠一些小站,需要三個多小時才能到達。
汪若翔橫臥在座椅上打盹,孫小露也是托著腮棒子就那麼定定的注視著汪若翔。一些乘客有的在小聲聊天,有的戴著耳塞聽歌。
期間,不少身穿製服的人員從過道匆匆走過,乘警和列車員忙著檢查每個乘客的火車票以及身份證。
不少敏銳的乘客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在那裏議論紛紛。
列車前的辦公室裏,文偵隊長鄭懷遠皺著眉頭走來走去。
晚上七點半鍾的時候,文偵隊接到線人舉報,說是有一夥文物販子悄悄將一大批文物帶上了火車。文偵隊接到舉報後第一時間與鐵路部門取得聯係,而文偵隊長鄭懷遠親自帶著辦案民警登上了火車。
由於火車上的人實在太多,辦案民警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認真排查仍然一無所獲,而這時僅僅隻排查了五分之一的乘客。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排查工作必須在兩小時之內完成,否則會影響乘客的正常出入。最重要的是,火車在半路的小站經常有大量的人上下車,所以文偵隊的工作非常困難。
也許,文物販子在中途某個小站下車了也說不定,那樣的話,文偵隊就等於白忙活了。
一胖一瘦兩個中年男子就坐在離汪若翔不遠的座位上,二人見到不時走過的辦案民警時臉上不由流露出幾分緊張和恐懼,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瞥了幾下汪若翔頭頂上的行李架。
汪若翔此時正在和強子幾人打電話詢問工作進展情況,孫小露則是和身後幾個年輕人聊天。
“你好,請出示你們的證件。”這時候兩個乘警走了過來,很禮貌的敬個禮,微笑看著汪若翔和孫小露。
汪若翔因為在打電話,而且所有證件都是交給孫小露保管的。孫小露遞上二人的身份證和火車票。
兩個乘警手裏拿著一個小機器,將身份證在機器上一刷,隻聽到嘀的一聲輕響,兩名乘警又仔細看了火車票上的編碼,這才笑著將證件交還給孫小露。
“請兩位打開行李配合我們檢查!”兩名乘警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非常認真。
孫小露皺了皺眉,不大情願的接受乘警的檢查。
汪若翔已經打完電話,他眉頭微皺,這行李箱可是屬於私人空間,乘警是沒有資格搜別人行李箱的。不過為了證明自己是個良好市民,汪若翔還是勉強接受了他們的檢查。
接受檢查的同時,汪若翔心裏還在嘀咕,一般情況下,乘警不可能會這麼仔細搜索的,今天卻有好多民警出現,難道火車上出了什麼事?想到這裏,汪若翔不禁想起剛才在吸煙區碰到的胖子和瘦子。
“這個包是誰的?”乘警檢查完畢之後用手指了指汪若翔頭頂行李架上的一個很破舊的山寨李寧雙肩背包。
“誰知道呢!”汪若翔攤開雙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這包又不是自己的,隨便他們怎麼檢查。
大家卻沒注意到離這裏不遠座位上的胖子和瘦子,見到乘警注意到了自己的包,二人臉色十分難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哥,怎麼辦?”胖子輕聲的詢問身邊那個瘦子。
“打死都不要承認這個包是我們的,隻能放棄這些東西了,否則連我們自己都保不住。”瘦子明顯精明很多,他眼睛轉了又轉,最後隻能不甘的輕聲說道。
“可是,弄丟了這些東西我們怎麼向上麵交代啊!”胖子遲疑道。
兩名乘警讓汪若翔幫忙取下了山寨李寧牌的雙肩背包。其中一個乘警拉開了拉鏈,印入眼簾的是滿滿一包木屑和碎紙片。
汪若翔感覺奇怪,這誰帶著一包木屑和碎紙片上火車,難道裏麵藏著……
果不其然,乘警探進去一隻手鼓搗了半天,從裏麵掏出四五個大瓷碗。這些大瓷碗瓷色均勻,釉麵白裏帶青,雲紋,鬆石圖案揮灑自如,大氣磅礴,青白之間層次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