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皇宮內高掛著白綾,皇宮外禦林軍步步逼近,禦書房中的燭光或明或暗。
林公公小心地牽出躲在身後的人兒,悲痛道:“先帝駕崩時,交代灑家將新皇交於大人,大人定會護住新皇。”
站在他麵前的男子,輕“唔”一聲,身上的銀甲泛著駭人的白光,絕俗的容顏淡漠垂目。所謂的新皇全身都在發抖,嬌小的身子穿著不合身的龍袍,四目相對,泛著水霧的瞳孔慢慢放大。
元德二年,太子戰死,先帝病逝,元德帝在洛尚書的扶持下繼位。
下了早朝,百官退去。沈凝槿板著臉坐在龍椅上,微眯著眼望著門外。
身邊的年輕太監擦了擦汗,小心道:“聖上,聖上?下朝後……您有何安排呢?”
頭上的琥珀搖了搖,沈凝槿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揮揮手,太監彎著腰退下了。
身邊的人都以為是新帝身上的怪癖,不喜歡與人接觸,其實……
小皇帝隻是嚇軟了腿,站不起來了。
這兩年自己被百官朝拜時,都快嚇得站起來了,腿軟又站不起來,隻好一直坐著。又不敢開口,因為一開口怕自己就結巴,隻能嗯幾聲,揮手,點頭,皺眉,瞪眼。
要不是洛子慕一直在下麵冷著臉看自己,自己說不定已經跑了。
每天上朝都聽這些老古板嘮嘮叨叨的,真煩。下了朝又得聽一群太監嘮嘮叨叨,真煩。到晚上,還得聽一堆女人嘮嘮叨叨,真煩。
煩,煩,煩死個人了,當皇帝到底有什麼好的,跟個木頭一樣。
沈凝槿對著發軟的腿又是捶又是捏的,感覺好些了,才勉勉強強站起來。剛才子慕走的時候,瞥了自己一眼,自己最近又哪裏做的不好嗎?
最近被那群女人煩透了,自己就隨便調戲了一個,也沒把她怎麼著啊,就是聽她彈彈小曲,唱唱歌的,這難道……也不行?
“陛下,您在想什麼呢~”美人身上的紗衣半絲半縷,柔軟的身子像被抽去了骨頭,輕輕地趴在沈凝槿,她頭上的發簪紮自己手疼。
對付一群大臣自己沒辦法,但是對付這些女人,自己還是得心應手的。
沈凝槿勾起美人的一縷秀發,眼裏一閃而過的精明,輕纏繞在指尖放在鼻尖輕嗅,道:“美人在懷,朕還能想什麼呢?”
美人嗔怪了一眼沈凝槿,拉住龍袍領,將人拉近自己,輕吐了一口氣:“陛下真是的~”
眼看她的手已經伸到自己的腰帶了,沈凝槿一把抓著她的手,美人一驚:“陛……下?”
沈凝槿道:“美人,琴彈的如何,會不會唱小曲?尤貴妃的小曲唱的……不錯!”
美人:“……”
唱小曲?陛下這是什麼愛好,她好不容易才買通太監得到這個機會,陛下卻要聽……聽小曲?
美人悄悄用力而人靠的更近了,鼻尖頂著鼻尖。
媽……媽呀,沈凝槿笑了笑,蹭了一下美人的鼻尖,在美人發呆的時候,抬起頭,拉開兩人的距離,道:“美人要是不會唱,那朕隻能去找尤貴妃了。”
美人急忙攀住沈凝槿,忙道:“會的,會的,妾江南小曲唱的還算動聽。”
沈凝槿抬起她的下巴,眯著眼笑:“那唱吧。”
美人愣是唱了一夜的曲,嗓子都唱啞了。她出了一大筆錢就……就為了唱一夜小曲,這陛下的興趣真是奇怪,難道是尤貴妃還有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