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塵問了許多問題,沈黎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具體詳細到幾點睡覺,幾點晨起,蕭自塵都沒有放過。
至於清晨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沈黎搖搖頭,表示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傳來,況且這個酒店隔音效果極好,她睡的又很沉。
蕭自塵聽後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站了起來,臨走之前狀似隨意的回頭閑聊了一句——
“顧蕭不在你身邊,看來你睡的很好啊!”
沈黎一怔,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蕭自塵隻留下了一道頎長挺拔的背影,依舊是單手插著褲兜,另一隻手輕輕擺動在身側。
她想起這個男人對那兩個小法醫和筆錄員說的話,隻覺得他這個人似乎挑剔的很。
雖然做完了筆錄,但是真凶沒有抓到,依舊不能放行酒店裏麵的人,沈黎任何能接觸外界訊息的工具都被沒收,隻能窩在陽台上翻著幾本雜誌看。
不過好在她國內沒有什麼朋友,大概也沒人知道她要回國,連通知接機的人都省了。
顧蕭深夜十一點多才出了辦公室,這一天他一直都在開會,會議結束後又製定了新一輪的方案,秘書來敲門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夜深,他習慣性的拿出手機,卻發現保鏢今天沒有給他發沈黎的消息。
他旋即找出號碼打了幾通電話,不僅沈黎的電話無法接通,就連保鏢的電話也是一樣。
顧蕭煩躁更甚,隨後便讓秘書致電拉斯維加斯的分公司詢問具體的情況,分司的人隻道tara發生命案,國際刑警已經介入,現在正在緊急調查中。
顧蕭握著秘書的手機一怔,心中已經飛掠過千萬種結果,他卻膽怯的不敢問死者的性別,更遑論去問姓名。
他閉了閉眼,強自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澀然道:“死者……”
那邊人的回答毫無感情可言,機械的說著第一手消息:“顧總,警方現下保密,我們也不太清楚,隻聽說死者被電鋸割掉了頭顱和手腳……”
那邊的人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顧蕭懸著的心又是一緊,窒息的感覺迎麵撲來。
他真的不敢去想,不敢去想是不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怎麼辦?如果不是她,為什麼她和保鏢的電話都打不通?
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會失去大部分的理智,聰明縝密如顧蕭,也有忘記嫌疑人這種事。
顧蕭愣在原地,直到秘書提醒他另一隻手拿著的手機響了的時候,他才將秘書的手機遞了回去,然而在看到‘蕭自塵’三個字的時候,他隻覺得後背一僵,隨後快速接通了電話,聲音緊繃:“你在哪裏?”
蕭自塵眉毛一挑,快速換算了一下國內的時間,驚奇深更半夜顧蕭竟然也能這麼速度的接起電話,才慢悠悠道:“……你猜?”
顧蕭眯了眯眼睛,蕭自塵還是聽出了他的焦急:“沈黎在哪?”
蕭自塵微微扯了扯唇角:“跟你說過tara不安全,現在再問已經晚了。”
蕭自塵的話說的不清不楚,聽到顧蕭那裏便完全是另一個味道,他怔怔站在原地,腦中不自覺的回想著剛才從分公司那邊得到的信息——砍掉了手腳……和頭……
他腳下踉蹌,秘書立刻上前扶住了顧蕭的手臂,半晌蕭自塵才聽到顧蕭的聲音。
他的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似乎瞬間就沙啞了許多,他聽見他慢慢的說:“誰也不許動她的……”
顧蕭說不出‘屍體’那兩個字,空著的手被他捏的咯吱咯吱的響,又道:“誰也不能動她,你也不能帶走,等我去……”
顧蕭說完這句話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他沒有等蕭自塵回答便掛了電話,然後閉了閉眼睛,好半天才看向身後的秘書:“準備飛機,我現在就要飛拉斯維加斯。”
秘書吃驚的張著嘴巴,愣愣道:“可是明天不是還要……”
秘書的話沒有說完便被顧蕭粗暴的打斷:“讓別人去,什麼事都不要煩到我,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準備飛機!”
顧蕭聲疾色厲,是秘書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他迅速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便小跑去安排。
他真是哭都沒有力氣了,開了一天會又陪著boss加了大半夜的班,好不容易以為能回家摟著老婆睡覺了,可是後半夜又要去安排飛機……
飛機……還要飛拉斯維加斯……他是不是也要跟著去啊……
秘書欲哭無力,顧蕭卻站在原地,平日裏運轉如飛的大腦如同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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