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隨本將軍出去看看!”
轉瞬間,子硯邁出的那一步還停留在空中,但他身邊的景象,就如水中月被人驚動了一般,漣漪陣陣,月色消散,化作點點流光。待得片刻,水定月清,此時的月又豈是彼時的月。子硯身邊的場景大變,在她身邊站裏著一排排黑甲士兵,子硯有些咋舌,這裏黑甲士兵如黑雲一般,延綿不絕。在黑甲兵前麵還站著十個銀甲士兵,而在前麵的空地上卻是被綁了一個人,子硯認了出來,這個人就是營帳中的將軍。在將軍前麵的是一輛華貴的四騎馬車,,車上站著一個身著朱紅大袍的男子。在馬車後麵的就是一列列的青甲士兵。子硯對比了一下,如果黑甲兵是烏雲一般,那青甲兵就是青天。
此時馬車上的男人正在狂笑。
“沈昊,你厲害,你沈家世代為將,你爺爺更是官至一品鎮國大將軍,不過命不好,早死。你父親鎮軍大將軍,命也不好,十年前死於這赤焊邊地。後來你承襲官爵,替父守關,抵擋這魔族大軍十年之久。你們沈家可謂是戰功累累,沈昊你可知有句話叫,功高震主。這百姓皆歌頌你們沈家,卻不知王城皇家功德。”
馬車上的男子手舞足蹈,說得好不盡興。
“你沈昊更是擁兵自重,數月前,我攜金牌令你回王城釋疑,你卻回我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讓我顏麵掃地。我秦某人,失點麵子無妨,可是金牌代表的乃是聖上,你這是在打皇家的臉,九麵金牌都未能使你一個區區四品鎮軍小將屈尊移動一步,你這是將聖上的臉打得嗙嗙響,響徹整個朝野,響徹整個天下,那聖上豈能還容你。沈昊,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昊傭兵自重,目無君上,罪範欺君,罪惡滔天,罪賜誅連九族,沈家軍解甲,欽此。接旨把,沈昊。”
紅袍男子將一卷聖旨直接扔在了沈昊的身前,沈昊一點點一點點跪了下去。在黑甲兵中的周子硯,此時此刻,大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腦子一熱,衝了上去。她忘了,忘了在營帳中所發生的一切,甚至剛剛她從黑甲兵中跑出,都是直接穿過士兵的身體都忘了。她想救他,她不知道為何要去救他,但是她必須去,她不能讓這個男人就這麼跪下去。
“沈昊,你給我起來,你是懦夫,你給我站起來,給我站起來。”可是子硯的所做所為都是枉然,她的手從沈昊的身體裏穿了過去,她的話,沈昊也是隻字未聞。她感覺好無力,她隻能坐在一旁,可憐他,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