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硯聽到銅門內的嘶吼聲,嚇得睜開了眼,哥哥周子墨就站在她的身前,將她捂得嚴嚴實實,她探出小腦袋,看看前麵發生了什麼……
在周子墨前麵的又是一個甬道,甬道內站著七個銀甲士兵,他們的裝備與銅門內的黑色鎧甲僵屍如出一轍,隻有顏色不一樣,他們的鎧甲是銀色的,至於他們的身份,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明白,僵屍。此時,這七隻銀甲僵屍正堵在甬道內,意思很明顯,想過去,得問過他們手中的長戟和腰間已經半出的佩刀。
周子墨看著眼前這個陣勢,有些犯難了。要是隻有他一個人,那麼他想過去,那是分分鍾的事。就是想全殲這七隻銀甲僵屍,也不是很難。問題是,他的身後還有子硯。如果等會打鬥的時候,稍有不慎,若是有一隻僵屍趁他分身暇顧之時,對了子硯出手,那他就終身遺憾了,所以導致了他現在進退兩難的局麵。
正在周子墨苦思良策的時候,子硯的小腦袋探了出來,嚴陣以待的銀甲僵屍,看到了子硯,立刻立身舉首下手行長揖禮。禮畢後整齊分列兩旁,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
周子墨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這銀甲僵屍既然讓路了,大丈夫豈有不走的道理。周子墨踏出一步,氣勢散處,可是銀甲僵屍根本就不搭理他,就當他是空氣一般。周子墨道了一聲,小心點。方才繼續往前走。子硯拉著周子墨的衣角,跟在周子墨身後,心中有些納悶,這些僵屍好生奇怪啊,剛剛怎麼會對哥哥行禮呢?不過這裏不是問的地方,隻有等以後找機會再問哥哥了。
一步一步,周子墨走的異常小心沉穩,手中掐著印訣,袖中藏著符籙,心中印著咒法。在經過銀甲僵屍的時候提著心膽,隻要他們一有異動,他就會發出雷霆一擊。而在他們走過的時候,銀甲僵屍似乎已經沉睡,不曾動一下,甚至連個屁都沒有放。而他們連銀甲僵屍身上的鎧甲的花紋都能看清,一步一步,很快又很慢,很快是因為一段路本就不長,很慢是每一步的踏出,每過去的一秒,都是度秒如年,周子墨的後背早已濕透。六個銀甲僵屍已經安全走過了,周子墨第七個銀甲僵屍也已經走過了,而子硯還差一步,此刻正踏出那一步。周子墨提起的心膽已經放下一半,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一絲,可是在他眼睛的餘光不經意間,發現這第七個銀甲僵屍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的嘴角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周子墨頓時,心中一緊,不好。
“孽障,爾敢!”一聲怒吼,周子墨手中印訣,袖中符籙飛出,直接將第七個銀甲僵屍炸的粉碎。可是他終究是慢了一步,因為銀甲僵屍在他經過時,就睜開了眼,並在趁他鬆懈的那一絲一秒中,直接向前一步,將子硯往前一推,子硯整個人被他推入牆中,而那甬道中的牆,就像空氣一般,任憑子硯從中穿過。周子墨解決了那個銀甲僵屍,向那牆上摸索探尋一番,可是卻一無所獲,這麵牆又變回了普通的墓牆了。周子墨恨恨地在牆上砸了幾拳,可是這樣毫無用處,他知道,哪怕他把這個牆給整個的拆了,也找不回子硯。所以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繼續往前走,因為他知道,他和子硯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命運的巨輪就已經開始轉動了,子硯在此處消失,是她的命中注定,是她的宿命,不可避免。而此時此刻身為哥哥的他,能做的就是繼續往前走,去裏麵找她,在她出事前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