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你存心耐;我去了,千般出自無奈,我去了,不再回來,我去了,不要掛懷……我去了”
歌聲在靈魂深處響起,是那般的熟悉、眷戀與不舍。沉睡中的靈魂不願醒來,曾經的崢嶸,失去的歲月,放下的榮耀,都已隨風而逝,不再回來。唯有心中的那絲牽掛,始終難忘。手心的溫度,手指間相觸時的那份悸動。還有那熟悉的味道,難舍的溫柔,在黑暗中一點點一點點的模糊,直至消失殆盡。
“我不願,秀蘭!”
“哥哥,我們都走了好幾天,快到疲馬鎮了吧?那幾個老頭也真是的,非要我到這邊來,說什麼百年前的祖宗留下的遺訓,什麼幽幽黃泉,生前身後隻羨鴛,茫茫碧落,天上人間情一諾,真是見了鬼。氣死本姑娘了。”說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少女身著錦衣,不染纖塵,較好的麵容,卻流露出多日以來長途跋涉的辛勞,以及對此次莫名其妙的遠行的憤慨和無奈。
在少女前麵走著的,還有一個青衣少年,他停下腳步,轉身,輕撫了一下少女的頭發,眼神中滿是溺愛,卻又不經意間流露一絲淡淡的哀傷。
“嗯,天色將晚,還有十幾裏地方能到那疲馬鎮。我們今天就在這裏休息了。”
“好哩,哥你對我最好了。哥,今晚就讓小妹來布置陣法,看看我的道法學的如何。”
說幹就幹,隻見少女玉手翻飛,一顆顆奇形怪狀的石頭從她手中飛出,穩穩地落在她所想要石頭所落之處。怪石看似雜亂的分布著,卻又似乎暗含世間真理。少女看著眼前的傑作,很是滿意。
“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複歸於無物……”幽遠的法咒自少女嘴中傳出,蒼涼而又古老。
“隱!”字一出,少女身前的怪石褪去石質外衣,露出寶玉般光芒,後又如水波一般,泛起陣陣漣漪,幾個呼吸過後又全部消失不見了,似乎從來未曾出現過。
“哥,我的隱逸決用的還不賴吧。”少女很是得意的看著少年。
少女響指一打,“開”她身前立時出現一個一人高的門戶,少女做了個請的動作。
“哥哥,請唄。”
少年看了看眼前的空地。
“嗯,隱逸訣,分為三重,一重無狀,二重惚恍,三重道紀,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禦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子硯啊,你這法陣效果,華而不實,毫無用處,也就是騙騙凡人的肉體凡胎罷了,上不得台麵的。”
“哥,我都知道啊,這隱逸訣我都倒背如流了,可是……”
“別可是了,你光會背有啥用啊,你要知道這個隱逸訣乃是我們孽海周家不傳之秘,外麵的人想學還學不到呢,你還不知好歹,放著這麼好術法口訣不去好好體悟。看好了。”
言畢,少年向前踏出一步,眼中白光大亮,手上也不停歇,手指翻飛,一個個訣印直接在空中凝成,隻待少年將最後一個印訣打出。頓時整個空間氣息流動,似乎有什麼東西直接在這整片空間中生生地被拔去。再看少年身前,之前那個叫子硯的少女所布陣用的怪石重新浮現出來,一陣風吹過,怪石直接化作了粉末,融入了這片沙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