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遊浮島是大陸極為隱蔽的地方,傳聞乃是宇宙老祖,神界締造者虛渺為自己所築,其中緣由卻是無人能知。它飄浮於萬裏之上的天空,平常人幾乎觀望不到。加上極為強大的結界將島隱匿了起來,即便是天上列神也偵查不到。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打這個島的主意,也漸漸被人遺忘。
某一年,這島上的結界起了一絲波動,但很快就消停了。爾後,這原本荒蕪的浮島開始出現了花草樹林,甚至鳥獸蟲鳴,還有一座如皇宮般宏偉,卻取名“銘雅閣”的宮殿。那引起結界波動的正是銘雅閣閣主——葉銘。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天遊浮島,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進入天遊浮島,還讓浮島煥發生機。他甚至能夠修改結界,開通一條供閣內弟子出入浮島的特殊通道。以至於他親自培養的第一批銘雅閣弟子甚至後來的都對他的實力之恐怖驚歎不已。
葉銘崖。
天遊浮島天成的斷崖,陡峭險峻,可以全覽浮島風景,還與激流瀑布相近,葉銘對它喜愛不已。不僅在這搭建了個樓閣,還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命了名。除了他任命的幾個傳令弟子,其餘人連上去一觀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的葉銘,正坐於斷崖邊上,對著瀑布,一遍又一遍的撫琴。那隨風飄散的秀發,青色長袍風中輕浮,加之眉目清秀,如聖賢一般儒雅。若單從外貌分辨,葉銘看起來像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一樣。
“吼——”
一聲吼聲,一條黑色巨龍撕裂空間,如雷霆一般飛向葉銘。此時的葉銘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沉醉撫琴奏曲。
巨龍飛到葉銘上空,也是毫不理會葉銘,直接衝進瀑布之中,隨後傳來陣陣狂吼,似乎痛苦不已。
“如何?”沉醉在自己的曲中的葉銘此刻終於停下撫琴的手,緩緩問道。
“那人實力非凡,主人連他威壓震懾都抵擋不住,連我也受到波及。若非閣主危急時刻將我體內符文激發,我與主人必定命喪嵐坎鎮。如今估計要修養數月才能恢複,不過主人這模樣……怕是活不過今日。”巨龍頓了頓,語氣之中帶著悲痛。
“瀑布之後的龍冽泉治不好他,將他丟入瀑布吧。”葉銘淡淡的回道,嘴角上翹透露一股不懷好意的感覺。
“這樣主人不是死定了?龍冽泉是天下最好的療傷之地,我還是……”巨龍原本想要拒絕,可葉銘卻自己跑進來動了手。他看著狐麵生隨著流水消失在瀑布盡頭,竟然哈哈大笑起來。躺在龍冽泉的巨龍黑線,這葉銘,它有點懷疑是不是他主人的親生父親。
“他沒有時間去休養。他必須變得更強,才能讓那虛偽的神庭為之顫抖。”葉銘突然止住大笑,靜靜看著瀑布飛流直下。他將所有的感情都收在心裏,盡量讓自己看著那麼無情無義。
“即使是重生,他也不能有自己的選擇麼?”
“不能。”
黑龍沉默,看著那個站在洞口的男人長歎一口氣。葉銘回頭看了一眼黑龍便望向天,隻字不言。他知道對一個孩子來說,這相當殘忍,可他別無選擇。
“從他離開那裏的時候,就注定了他永生永世的命運。”葉銘說罷,騰空一躍,化為白光,極速衝向天際。
黑龍看著遠去的葉銘,隻得緩緩閉上雙眼靜靜感受身體的恢複。它改變不了狐麵生的命運,他心裏很清楚,他隻是心疼,那個有些稚嫩的少年,從成為它主人的那一刻起,再沒有了天真和快樂。他的命運,從那天起便再也無法改變。對一個孩子來說,這真的很殘忍,可他也隻能這樣看著。
想到此,黑龍默默閉上眼,它眼下隻有養好傷了。
數日後。
銘雅閣正殿白玉雕雲長椅上,此刻正躺著那被葉銘丟入瀑布的狐麵生。此刻的他,沒有了滿身傷痕,肌膚依舊雪白,那麵具之下的雙眼,依舊冰冷得瘮人。長椅前,整整齊齊站成兩列的數十書生打扮的男子,正向狐麵生彙報他們各自的任務完成情況。
“看來師弟恢複不錯,我出去幾日便能跑到在這聽他們嘰嘰喳喳了!”正當這正殿恢複沉靜之時,一個極具磁性的聲音穿了過來,眾人看向門外,一青衣男子乘劍飛入正殿,緩緩落在眾人左側。那男子雖算不上英俊,可五官端正,湊在一起卻是十足耐看。臉上時常掛著笑容,倒也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