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初年,開天聖祖虛渺從混沌之中蘇醒,一日倍感無聊,遂以一己之力創造宇宙萬物,分別賜給不同能力,以求相互製衡。又因偏愛人、神、魔三族,故而私心賦予的實力略強於其他種族。
天元六十七年,神族實力發展空前強大,放眼宇宙,僅有魔族能有一較高下的能力。直至神帝多琅登基,神族一統宇宙的欲望隨著這個君主的野心而無限放大。
天元七十一年,神族向人族許諾一統之後人族可分得一方世界,借此聯合人族宣戰魔族。魔神坎為不連累其他種族,毅然以一族之力在日冕荒域應戰。
天元七十五年,魔族僅剩的最後一人,魔族最高領袖坎的頭顱被多琅斬下,僅維持四年的日冕之戰以魔族全族覆滅,神族最終獲勝告終。生性謹慎的多琅害怕坎的會留下殘念意圖重新複蘇魔族,於是將坎的佩劍血離劍和魔鎧連同他的頭顱一同丟進永無天日的幽恒淵中。
同年,神族所向披靡,一統九方世界,成立九方神庭,其中無上神庭為最高統治神庭。
七十五年末,神族履諾將九方世界中的離天世界劃分給人族。不過為了鞏固神族至高無上的統治,神族要求人族之中凡是達到化神之境的人必須成為離天神庭的神使,聽令於神族,往後亦如此。忌憚神族實力又害怕重蹈魔族之路的人族隻能乖乖聽話,將所有人族化神強者留給了離天神庭,至此人族實力一落再落,成為眾族之末。
天元兩百五十二年,離天世界。
萬裏無雲的夜空,原本平靜安和,沒有一絲紛擾,直至紅白兩道極光,纏繞疾行,如閃電一般劃破天空,將這片天空的沉寂一並打破。不過一會極光又如隕石墜落一般落在一片漫無邊際的荒地上,強大的衝擊力在地麵上炸出一個巨坑。
巨坑之中,光芒化成兩道人影。白光人影癱坐地上,嘴邊一抹鮮血流出。那人影一副小生模樣,身著藍色長袍,淡藍發冠。那麵容生得也是姣好,眉目清澈,薄唇微抿,嚴肅起來卻是英氣十足。紅光人影可就別有一番風味,身著黑色鎧甲,深紅色長發,卻也不紮起,就隨它披肩散著,舉手之間卻是霸氣外漏。雙目黑得深邃,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令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嘴角微翹,透著一股邪氣。
藍衣男子擦拭嘴角邊的血,臉上一絲痛苦流露。他仰望麵前的紅發少年,一陣無奈嗬笑:“離河,你我竟然也會有這般下場。”
“我是魔,你是神。你我,本就對立。”一句輕語,如止水一般平靜,卻讓默玨聽得刺骨,聽得痛心。
默玨仔細打量著離河,年僅十六的他臉上沒有一絲稚氣,有的隻是經曆痛苦之後的冷漠,原本靈動的雙眼此時也隻剩下讓人不敢直視的恐怖。
默玨的心揪了一下,他心疼離河。那個本應該同他一般無憂無慮成長的男孩,那個和他如親兄弟一般的男孩,卻讓他親手推入了隻有無盡黑暗和痛苦折磨的幽恒淵,連同他的族人一起推了進去。可是活著走出來的,卻隻有離河。那年隻有十三歲的他,在那無盡的深淵中,到底承受了多少苦痛和打擊?該有對神族多絕望,他才會選擇成為魔族?
“離河,身為神執,我別無選擇。”默玨的流露出同情的臉色,可他是天庭的神執,三年前是,現在也是。神執雖然負責追捕和量刑,但大多是直接服從神帝的命令。他沒有能力去左右神帝的命令,所以他沒得選擇。
離河隻是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在默玨眼中,卻是那麼讓人悚然。他眼神之中出現刹那溫柔,是默玨敢直視的勇氣。
“跟我回去吧,離河。”默玨思考許久,終於輕聲說出這句話。
離河依舊不說話,隻是大笑起來。默玨聽得出來,他的笑聲,充斥著血海深仇的恨,他的雙眼,也再不是那般深邃,轉而變得沉紅,那從中散發出來的絕望的氣息,讓默玨身體不由顫抖。即便是麵不改色,默玨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積攢的恨是無法估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