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是因為相信我，所以才找我來的？”圖靈船長挑起眉毛來看著道爾將軍，“真稀奇。你不是恨不得我快點兒犧牲嗎？”
“我相信你這家夥還沒笨到會被納米科技襲擊。”道爾將軍一邊確認著任務調度表，一邊這麼回答，“我們已經決定了計劃，你問這個還有什麼用？”
“拜托，被人下藥的可不是我！”圖靈船長不高興的微微抬高了聲音，“你怎麼會被人下藥呢？你當時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想，就算出現問題也有你在，所以就什麼都沒多想。”
“……”
圖靈船長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了，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話：“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跟我說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記得嗎？”
“我沒對你告白對吧？”道爾將軍轉過頭去看了圖靈船長一眼，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偷聽別人中毒之後的胡言亂語你的愛好還真奇特。”
“你一直在說若娜的事情。”完全沒在意道爾將軍的冷嘲熱諷，圖靈船長笑起來，他說，“我見過那姑娘。雖然的確是夠性感的，但那個性格，你就不怕晚上睡覺被割斷頸動脈嗎？”
“我就喜歡過那種心驚膽戰的生活。”道爾將軍挑起眉毛來，一副‘不服來咬我啊’的表情，“她很特殊……你不覺得嗎？和其他所有女性都不一樣的，獨一無二的類型。”
“因為這世界上隻能有一個女王大人啊。”圖靈船長沒辦法的搖搖頭，看起來道爾將軍是陷得很深了，“但她是渡鴉。你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嗎？”
“是我讓她深陷險境，是我讓她關心的人稱為陣亡名單上的一員，我是讓她的人生變成這幅模樣的罪魁禍首。”道爾將軍微微低下頭，他這麼陳述著，“我知道。全都知道，圖靈。但知道和接受是兩回事。我才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就退縮。”
“這可不是‘這點事兒’的問題。這是大事兒。”圖靈船長皺了一下眉，“你想怎樣是你的事情，我也不會再多說，但你要麵對的困難可是不小。說不定永遠都不會成功。這樣也行嗎？永遠都活在那種糾結的痛苦裏？”
“……沒問題啊。反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道爾將軍微微想了一會兒，他說，“可能我已經……沒法再那麼看著其他人了吧。”
“真是個笨蛋。道爾。這世界上的姑娘們都要哭了。”
“那還真是抱歉。不過她們就交給你照顧了。”
道爾將軍完全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手上的數據盤上。因為圖靈船長打亂了伊麗絲和菲利克斯的任務進程，所以他需要調遣其他人去頂替他們的位置。但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畢竟渡鴉的位置並不那麼容易被代替。
“你明明可以挑其他渡鴉來的。比如在近地殖民地的。這樣我還會輕鬆一些。”道爾將軍歎了口氣，他這麼說，“為什麼選伊麗絲和菲利克斯？”
“你女朋友這麼告訴我的啊。”圖靈船長說，“我們的任務，正適合渡鴉來執行吧。但我認識的渡鴉就那麼幾個還都在執行別的重要任務。你剛剛又是那副德行，所以我就聯絡了你女朋友。她向我推薦的他們兩個。怎麼了？”
“沒事。就個人能力而言，伊麗絲和菲利克斯的確非常適合這次的任務。”道爾將軍這麼肯定著，他說，“不過，我很在意，為什麼若娜會願意把她的同伴交給你。我每次調遣渡鴉的時候她都恨不得殺了我。”
“因為比起你來她更信任我啊。”圖靈船長毫不避諱的這麼說，“我告訴她我會保護他們。我每次都會和我的士兵一起上戰場，道爾。但你的位置不允許你那麼做。你每天都在用一個簽字而將人送入墳墓。你懂我的意思嗎？”
“總得有人做這件事。否則戰爭永遠都不會結束。”道爾將軍看向了圖靈船長，他說，“總要有人去做壞人。讓別人去犧牲，指定殘酷的策略，然後被犧牲的士兵的親人憎恨。這樣的人必須存在。”
“那麼……你告訴我。是自願去做這種人的嗎？”
“對。”
道爾將軍回答的毫不猶豫：“如果我不去做的話，可能就會換其他人。但其他人，不會比我做的更好。不是讓人去犧牲就行了的……犧牲需要換來勝利。否則就毫無意義。我每次都會盡力確保這一點。”
“你明明可以去做更好的，道爾。”圖靈船長微微搖了搖頭，“把自己逼得這麼緊，你還真是個變態。”
“智商高的人總要比智商低的人付出更多的腦力活動。”道爾將軍幽幽的念叨著，“不然，讓你這種笨蛋來做軍情局的局長，我們第二天就會滅絕。”
“你這是歧視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