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是群居生物。它們無法獨立生存。這和人類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一個人,不論他是不是願意,他都能在補給充足的情況下,在某個獨立的區域生存很長時間。如果這個人的內心足夠堅強,或者他天生喜歡一個人呆著的話。那麼也許他能永遠都生活在那兒。
但蟲族不一樣。如果你講一隻蟲子徹底獨立,不讓它接收任何來自同伴的信息,不然它與任何同類接觸,那麼這隻蟲子很快就會死亡。因為它會不知所措,不知如何進食,沒有命令,它就無法行動。
也就是說,蟲族,並不是擅長獨立思考的生物。它們通過某種生物信號互相傳遞自己的想法,共同作出決策。至少,這是目前人類科學家們作出的猜測。他們解剖了無數隻蟲子,抓起來無數隻研究了無數隻,就隻能得到這麼一點兒不準確的信息。
但最近研究總算是有一些突破。人類科學家認為,這裏有一隻‘王蟲’會向所有蟲族發送命令。雖然蟲族之間會自己互相傳遞信息,但最終,它們都將聽從這一隻蟲的指揮。這隻蟲可能是一個不同的存在,就像是蜂巢裏的蜂後一樣,它可能掌管著繁殖,或者其他東西。
這隻與眾不同的蟲,會被所有蟲族保護著,它可能被深藏在某處,確保不會被其他種族發現。它可能脆弱至極但又至關重要,它可以接收到所有蟲族的信號,並且用相同的方法將命令發送出去。
研究蟲族對人類的科技發展也有很大的作用,如果這隻不同的蟲可以將自己的信號發送給任何一隻蟲族,而在宇宙中任何角落的蟲族也可以將自己的信號發回給它們的王,那麼就意味著蟲族有一種獨特的信息傳遞方式。
而這種方式,比人類或是特瑞瑪帝國目前所使用的任何一種通訊手段都要先進,它用不著太空浮標,用不著電子脈衝,而且甚至不受距離的限製——至少它的範圍非常非常的廣。也許就是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人類才真正意識到,蟲族並不是沒有腦子的蟲子而已。
“也許它們是集體意識的生物。”班耐特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這裏沒有科學家,他也隻看過幾篇關於蟲族的研究報告,但現在這裏隻有他能想出辦法了,“就像是樂土機器人,它們隻聽從一個集體意識平台的命令。”
“但蟲子並沒有‘集體意識平台’對吧?”奧莉覺得,有機體和合成體還是有這方麵的區別的。有機體是無法……在沒有任何設備的幫助下一個虛擬的平台上共享意識的。
“對。但它們可能有一隻領導者。這個領導者,就充當這個集體意識平台。它們將信息傳導給這個領頭的,然後領頭的蟲子再把命令發送回去。”班耐特解釋說,“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麼蟲族永遠都整齊劃一。”
“它們就像是機器?”
“對,就像是機器。自然界中也有類似的先例。比如蜜蜂。”班耐特舉了一個淺顯易懂的例子,“所以我們假設這裏有一隻‘蟲後’,那麼如果我們殺死了蟲後,蟲族也就失去了意識平台。它們會不知所措,甚至……死去。”
“但那隻蟲後不可能在月球上不是嗎?”凱斯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他說,“也許那是消滅蟲族的最終手段,但在找到蟲後之前,地球就會率先完蛋。”
“你說的對……但如果,這裏的蟲族都無法接收到蟲後的信號了呢?”班耐特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主意,“隻要我們知道它們信號的運作方式就能——”
“你在大學學的是‘蟲族信號傳遞方式學’嗎?”澤德覺得自己必須要這麼問一下。
“不。是人類行為學。還有其他三個主修科目和——等等,你是在懷疑我的實力嗎?”班耐特回答到一半才意識到澤德並不是真的想知道自己大學時到底是什麼專業,“我的智商是人類標準的兩倍還多,所以你就不能對我有點兒信心?”
“好吧。大天才。”澤德翻了一個白眼,“那就省掉我們這些智商平庸的家夥們聽不懂的部分,直接告訴我們應該做什麼吧?”
“我需要一個樣本。”班耐特直接給了澤德一個目標,“活體樣本。最好是戰鬥類型的蟲族,或者運輸型,它們往往會發送更多的信號。”
“哦是嗎,我知道了,班耐特中尉。我這就拿上分子刀去給你抓隻蟲子回來,你要幾分死的?”澤德又翻了一個白眼。
“嘿,我隻是說了我需要什麼。”班耐特這麼說了一句,“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們還可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