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那些預言到底是什麼意思?”圖靈船長看向了薩曼莎,那應該也是他們種族的人幹的好事吧?
“我不知道。圖靈上校。”薩曼莎閉上了眼睛,她說,“我族的預言基於數學與物理的計算,並不能明確的精確到細節。我們並不會魔法。”
“那你們就別隨便留給後人啊!”圖靈船長不高興的說,“現在到底要怎麼辦?我先說好,聯盟議會那邊可是隨時都想出兵報仇,那幫瘋子現在恨不得把所有特瑞瑪人撕碎。而且蟲族並不是毫無威脅了不是嗎?還有那個古人類,他已經醒了,並且認為自己就是裁決者。”
“圖靈上校,你稍微冷靜一點,我們——”
“你閉上嘴,公爵。”圖靈船長打斷了想要說什麼的瓦圖卡公爵,“人類已經因為你們的草率決定奮戰了四十年,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根本不知道和平到底是什麼。在我看來,那個自稱‘恐慌’的家夥才是真正的威脅所在。”
“我不明白,圖靈上校,你們說的是誰?”薩曼莎有些糊塗了。她隻知道預言中的內容是‘人類是裁決者’,但是卻不知道圖靈船長和瓦圖卡公爵所說的那個在遺跡中蘇醒的人是誰,她從未聽說過。
“我們從未寫過什麼銘文,從未將誰封印在遺跡中……至少在我的命令下,從未有過。”薩曼莎這麼確定著,她搜遍了自己的記憶,但卻完全沒有印象,“他長什麼樣子?”
圖靈船長看向了奧莉,因為這裏恐怕隻有奧莉見過那個人的真麵目。
“銀白色的長頭發,褐色皮膚的青年……眼睛是少見的金色。”奧莉回答說,“我想他也許是個異能者。”那個人的能力好像和安格斯的非常相似,說到安格斯……他又消失不見了。
從賭場回來之後,他就不見了,問了班耐特,似乎也沒有跟班耐特回去。他總是神出鬼沒的,奧莉也沒太在意。
“異能者嗎……”薩曼莎的記憶中出現那個安瑞特帝國專門為異能者興建的學校,如果有異能者能夠影響到這麼遙遠的未來,那麼他肯定來自那所學校。但她從未特別關注過那所學校,也不記得學校中有發生過什麼特別到需要她這個女王來注意的事情。
未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負責很多。這裏處在戰爭中,他們無法靜下心來對抗敵人。蟲族仍然生存著,曾經身為製裁者的它們是不是還會參與到這一場製裁當中?神秘的異能者,還有關於人類將毀滅一切的預言……
薩曼莎變得更加困惑和不知所措,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安瑞特人了。唯一的。她到底要怎麼一個人麵對這黑暗的宇宙和年輕又衝動的後代們?她到底要怎麼繼續維護安瑞特的信仰?
“你可以的,你是這宇宙中,最偉大,最輝煌文明的領導者。”
薩曼莎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她環視這個房間,其他人都在討論著什麼,不是他們,是其他人。
“薩曼莎殿下,請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直覺。如果你認為可以相信這些人,那麼就相信他們。”
那個聲音繼續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好像離開了一樣再也沒有說話。薩曼莎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卻不自覺的信任他。他說的沒錯,自己是這個宇宙中最偉大最輝煌文明的女王。自己可以做出正確的決定。
“不論裁決者到底是誰。”薩曼莎重新開口,她打斷了在場所有人的討論,“不論裁決者是人類,古人類亦或是蟲族。如果你們真的還想要反抗,還想要獲得哪怕一點反抗的機會的話,首先要做的,就是停止戰爭。”
說的對。但那並不容易。圖靈船長看向了薩曼莎,他何嚐不想停止這該死的戰爭,但持續了四十年的戰爭,積壓了四十年的,兩方之間的仇恨,是無法輕易消除的。不論是人類還是特瑞瑪人,在這四十年間,都經曆了無數悲劇。
然而,如果現在不停下來的話,悲劇一定還會繼續發生。深海星係的慘案,或是特瑞瑪瞭望塔的突襲,一切一切都會不斷重演,直到他們所有人都得到宇宙的製裁。也許那時候,他們所有人也真的應該得到製裁了。
“那麼……”瓦圖卡公爵認為,現在,正是自己下定決心的時候,已經沒有時間給他猶豫了,他曾經做出了錯誤的表決,但現在他決定哪怕一點也好彌補過去的罪責,“薩曼莎殿下,圖靈大人,還有尊敬的巨後殿下。那麼,就讓我們停止這場戰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