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外,已經傳來殺僧滅道屬下的呼喝聲,顯然他們已經進入了林雲凡布下的四象三光幻陣之中,不過此陣對於普通的武者還能限製一下,對於鷹鉤鼻這樣胎境小成的高手卻絲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想來隻能拖延一點點的時間而已。
林雲凡此刻隻覺得體內有一道尖銳的寒流沿著自己全身的經脈上下竄動,額頭那道傷口的皮膚更是上下鼓動,仿佛有東西要破體而出一般,疼得自己全身發抖,牙關哆嗦。
自從自己記事以來,每年都有這麼幾天的時間,自己身上的寒毒便會發作,讓林雲凡痛不欲生,每次都會持續上許久,才會慢慢平息。這一次因為一直想著如何振興師門,結果沒有仔細去算寒毒發作的時間,沒想到在如此緊要的關頭發作,真是命中注定,而由於這段時間一直疏於修習六虛功,此次的寒毒發作竟是異常的強烈,讓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來。
強忍著疼痛,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線,看到的卻是阿玲在那裏手舞足蹈的情形,嘴裏還歡呼著:“得救咯,不用去見那個變態大叔咯”,完全不理會林雲凡在一邊已經氣若遊絲的樣子。
阿玲在那跳了半響,才仿佛記起林雲凡的存在,回過身來托起林雲凡的下巴,問道:“來,告訴我,你是不是中過苦陰針?”
痛到無法說話,林雲凡隻能努力睜大眼睛,拚命的搖頭。的確從小到大周流並沒有告訴林雲凡困擾他這麼久的寒毒的由來,林雲凡一直都以為是自己天生所帶的怪病而已。
“不可能,這肯定是中了苦陰針,我不會看錯的。”阿玲完全不理會林雲凡的反應,強行將其扶了起來,讓他盤腿席地而坐,嗤啦一下很是粗暴地將林雲凡的衣服撕開,露出背部裸露的肌膚。
同時阿玲開始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套亮銀細針,一邊用布細細擦拭,一邊繼續說道:“苦陰針是西魔女一脈的絕門毒針,每一根針都需要由數十種陰寒毒物煉製,同時需要當代的西魔女每日用體內真元培育,十年才能造出一根來。端得是陰毒無比,也是西魔女一脈的保命絕招。”
說道這裏,阿玲停頓了一下,拍了拍林雲凡的背脊,“忍著點啊!”同時手腕一抖,一根丈許長的銀針頓時被其沒入林雲凡的背脊要穴之中。這一下顯然痛過林雲凡體內作祟的寒毒,隻看到林雲凡整個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卻是被阿玲瞬間一掌按下。
此時阿玲抽出第二根銀針,繼續說道:“苦陰針的發射手法極端詭異,就算是上先天的高手也很難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避開,中者必然會受寒毒纏身,一身修為會被此寒毒作為養分慢慢吃掉,最後散功,死得痛苦無比。”
插下第二根銀針,阿玲好像陷入了沉思,“我雖然不知道你怎麼中的苦陰針,不過看你能活到現在,想來肯定有大神通人士耗費功力替你續命,而且我看你時不時練的那套功法,也很獨特,可以增強你的生氣,對抗體內苦陰針之寒毒,才能讓你苟延殘喘到現在。”
嘴巴不停,手上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這一次直接雙手撚起兩根銀針,同時插入林雲凡的兩個肩井處。林雲凡雖然被阿玲按住無法動彈,仍是痛入心扉,那寒毒與之相比都仿佛不算什麼了,兩行清淚更是從臉頰流淌而下。
“不過這寒毒這些年來也靠著你體內的生氣愈發壯大,每次發作都會越來越疼,如果根治不了,估計你活不過三年。”又拍下一根銀針,阿玲同時伸手拍了拍林雲凡的麵頰,“不過幸好你遇到了我,整個東武林,估計除了我,誰也拿你這寒毒沒有辦法。真是好人有好報,幫你解了這寒毒,正好順便也可以解決眼前的困境。穩住了,這是最後一根了。”
說話間,那最後一根針竟然是直接插入林雲凡的尾椎骨上,這一下的疼痛遠超前麵幾根,林雲凡登時一聲慘呼,整個人直接從地上騰越而起,背後的銀針也同時被阿玲一一拔出,隻留下數個血洞在林雲凡的背上。
慘呼過後,林雲凡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己的寒毒竟然不再作祟,渾身舒服泰然到不行。滿臉驚喜地看向阿玲:“阿玲你真是神乎其技啊!我的寒毒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