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不願意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背著他吃避yun藥。
見她沉默著,厲雲崢沒有再說什麼。
良久,他用浴巾將她裹著抱上床,就在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以然突然伸手拉住他,一雙清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她的頭發還有些潮濕,隨意地落在香肩上,極致的白與濃烈的黑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落入他的眼裏產生一種窒息的誘惑感。
厲雲崢微微一愣,微凸的喉結下意識地翻滾了一下,卻又很快壓下身體裏的那一股燥熱。
“有事?”他問她,語氣淡淡的。
以然緩緩鬆開手,她突然很想問他,他什麼時候才能放她離開?她會盡快把他幫忙墊的那些錢還給他,這些天,她想了很多,肖嵐也找過她,無非就是想讓她離開厲雲崢。
其實,她自己何嚐不想?她跟他之間橫跨了一條難以跨越的天塹。
“如果我把錢還給你,你會不會讓我離開?”
她在擔心,有那麼一天她淪陷在他的溫柔裏,然後不可自拔。
厲雲崢眼眸一眯,一抹危險的氣息倏然從他眼底掠過。不過,他的情緒轉換很快,一言不發地在以然身邊坐下,然後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她,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說道:“老婆,你是對我剛才的表現不滿意嗎?”
以然的臉頰騰地就紅了,黛眉微微蹙在一起,她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可是,他卻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不然,我們再來一次?”
他笑,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格外誘惑人,隻是,那一抹笑意卻也隻存在於嘴角,並沒有延伸至眼底深處。
以然用力地握了握十指,她知道,他肯定不會放她離開的。於是,她背對著他安靜地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
“喵喵,嫁給我你就這麼委屈麼?”
沉默良久,他突然問了一句,語氣透著一絲無奈。
以然微微一怔,心尖兒莫名地顫抖了一下,可是,她卻沒有作聲,依舊用薄毯子包裹著自己纖瘦的身軀。
委屈麼?
隻要是一個正常人都知道,能夠嫁入厲家,能夠嫁給厲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厲雲崢,是此生莫大的幸福。偏偏,她卻打心裏抵觸,偏偏,她不能拒絕他……
“好好休息,我一會兒讓張媽給你端飯上來。對了,我今晚上的飛機去新西蘭參加一個會議,可能要在那裏待上幾天,會議一結束我就回國。”
厲雲崢淡然一笑,伸手,親昵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有事的話,給唐澤打電話就行。”
以然一直沒有作聲,而他,隻是輕聲笑了笑,然後起身,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她聽到他關門的聲音,也聽到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胸口某處柔軟的地方莫名地一陣鈍痛,就像是被什麼尖銳的硬物狠狠撞擊了一下。以然終究沒有問出口,那些鼓起的勇氣也消失得一幹二淨,她想,也許她根本就不想知道答案。
……
厲雲崢出差的這幾天,除了藍琳約她一起去喝咖啡,其他的時間,她都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陽台上,一杯清茶,一個本子和一支筆,一邊喝著茶,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她總想找機會做點什麼。
自從在厲老太爺生日宴上宣布了她的身份,她就再沒有去過厲氏集團,因為厲雲崢把她給辭掉了,她要想去,隻能以厲太太的身份前去”視察“。
接到厲老太爺電話的時候,她正在望著夕陽發呆,然後,沒過多久,唐澤就開著車過來接她。
“然丫頭,我聽說那臭小子出差了?”厲老太爺笑嗬嗬地問道。
以然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嗯,過幾天就回來了。”老太爺的心思她一看就清楚,還不是因為太無聊了,想讓她陪著下棋。
“既然這樣的話,那這幾天你就住這裏吧!正好陪爺爺一起下棋。”
“爺爺……”
“怎麼?然丫頭,你該不會是不願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