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以然的睡眠很淺,剛一聽到開門聲和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她就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她什麼也沒有做,依舊安靜地躺在*******。
以然側身躺著,麵朝著外麵的陽台,窗簾被嚴實地拉起來,隻有清冷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過濾下來,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他喝了酒,靠近她的時候,她立刻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酒氣,還有一股灼熱的氣息鑽進她的耳廓中,以然不由得微微皺眉,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可是,下一刻的時候,她整個身體已經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他寬厚溫熱的掌心緊緊扣在她的腰際,修長有力的雙腿更是將她纏繞住。以然感覺到有一隻溫熱的手掌緩緩在她皮膚上遊離,帶起一陣陣的顫栗,她依舊沒有作聲,貝齒緊緊地咬在一起。
“喵喵……”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那聲音低沉而又透著一蠱惑人心的誘惑力。
以然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推她,卻不想,他直接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雙手更是被他束縛在頭頂。
朦朧的夜色中,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可是,她卻能感覺到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好。
以然沒有再掙紮,她知道,那都是徒勞的。
他的猛然闖入,她悶悶地哼了一聲,卻依舊緊咬著貝齒。
“喵喵,我們要個孩子吧!”
“……”
“喵喵,我們的孩子一定跟你小時候一樣可愛!”
……
折騰了大半夜,他沉沉地睡了過去,而她卻怎麼都睡不著了。一雙幽深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安靜地望著厚重的窗簾。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她再醒過來,身邊的人又已經不在了。看著身邊空了的位子,以然自嘲地笑了笑,起床,然後洗漱,拿出昨天從藥店買來的緊急避孕藥,和著溫開水吞了一粒。
走到客廳,張媽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
她簡單地吃了東西,然後就跟往常一樣出門去了醫院。
……
張曉曼的病情越來越糟糕,以然每次來看她,她幾乎都在沉睡中度過,偶爾醒過來,也是很短暫的時間,有時候能夠認出她,有時候又認不出她來。
以然不打算讓張曉曼做手術了,手術的成功率太低,她不敢冒這個險,她不想讓張曉曼死在手術台上,她害怕見不到她最後一麵,就像是十多年前,她見到爸爸的時候,他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然然,你怎麼又來了?最近不用上班嗎?”
張曉曼悠悠轉醒,看到坐在病床旁邊的以然,笑了笑問道。
以然沒有告訴張曉曼,她已經跟厲雲崢領證了,怕她會想起什麼。既然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還不如讓她過得開心一點,將過去的那一段不堪徹底地忘掉。
“我跟公司請假了。”
“你呀!別總是因為我的病耽誤了工作,你要知道,現在的工作可不好找。對了,然然,上次不是讓你去相親嗎?那個男的怎麼樣?要是覺得還行的話,就暫時交往著。”
“媽,我還年輕,不想這麼早結婚。”
“是不是對方嫌棄你了?哎!肯定又是我拖累你了,然然,媽對不起你,這麼多年,媽一直都是你的累贅。”
張曉曼拉著以然的手,語氣誠懇。
以然有些詫異,以前,張曉曼很少跟她說這些的,她今天這是怎麼了?而且精神比前幾天好了一些。
“媽,您別這麼說,您沒有拖累我。”
“怎麼沒有?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啊!然然,如果有一天媽不在了,你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找一個對你好的男人嫁了。”
……
這一天,張曉曼難得的跟以然說了很多話,以然隻當她今天精神不錯,也沒有往深處想,一直到半夜的時候,她接到醫院值班室打來的電話,說是張曉曼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