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進去?他就站在她身後,要她怎麼開門進去?自從再一次遇到厲雲崢的那一刻起,以然對他就抱著警惕的心態,曾經,這個男人讓她又愛又怕,後來,她快要忘記他的時候,他又以一種強勢的姿態闖入她的生活中。
她以為她能夠招架,卻不想節節敗退。
僵持中,他倏然低下頭,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額頭,一雙幽暗的黑眸就像是漩渦,無時不刻不吸引著她。
以然皺眉望著他,臉色顯然不悅,他到底想怎麼樣?
“去休息吧!別忘記你該考慮的事情。”
他什麼也沒有做,從她身側走過,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
以然站在門口,半晌才回過神來。
回到房間,她剛想要躺下睡覺,放在chuang頭櫃上的手機突然焦躁地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熟悉的號碼,以然皺了皺眉,直接按下拒接鍵,然後迅速將號碼拉黑,從今以後,她不想再跟這個人有任何的牽扯。
第二天一大早,以然就醒了過來,她上午還得去醫院。
早餐很豐富,也很營養。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小的時候,隻要她在這裏,厲老太爺總是吩咐廚娘做她最喜歡的吃食,因為這事兒,厲芸珊還氣得跟她打了一架,最後兩個人都沒有晚飯吃。
“丫頭,你太瘦了,該好好補補,以後想吃什麼,就盡管跟福伯說,或者跟你雲崢哥哥說也行。”老太爺笑嗬嗬地打量著以然,這女孩子就應該養胖一點,好生養!
以然眯著眸子微笑,連忙點頭,“謝謝爺爺的關心。”
厲雲崢挑眉,眼眸中笑意清淺。
“然然,一會兒吃完早餐你不是要去醫院嗎?我開車送你去,反正我閑著也沒什麼事兒!”厲佟適時地cha進一句話,朝以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張漂亮精致的容顏說不出的生動。
以然剛想說什麼,一旁的厲雲崢已經開口,“厲佟,然然比你大,你應該叫她姐姐。”語氣不輕不重,卻絕對讓人不敢反駁。
厲佟撇撇嘴,在這個大哥麵前,他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以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連忙幹笑一聲,“嗬嗬!其實沒什麼的!”這話剛說完,立刻感覺一道銳利的目光射向她,以然冷不丁一個激靈,隻覺得後背一陣涼嗖嗖的。
“厲佟,你要是閑著沒事的話,這幾天就陪爺爺去花圃除草施肥。”
“爺爺……”
“嗯,就這麼定了!正好可以讓你小子定定性!至於然丫頭,你哥會照顧好她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
醫院。
張曉曼的主治醫生是厲雲崢的朋友,剛從美國回來不久的精神科的權威專家,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笑起來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就像是初春裏的陽光。
以然有些緊張,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似是意識到她的異樣,厲雲崢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以然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掙開,卻被他緊緊地包裹在掌心裏。
李醫生溫潤地笑了笑,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現在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需要靜養。而且在檢查的過程中,我們發現病人的腦袋裏有一顆腫瘤,這顆腫瘤已經開始壓迫神經,這也是病人在這段時間出現間歇性失憶的原因。”
“腫瘤?怎麼可能出現腫瘤呢?”
以然頓時愣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神情有些激動。
“是的,腫瘤,不過,目前還沒有診斷出是惡性腫瘤還是良性腫瘤。所以,夏小姐,你現在不用太擔心了,等診斷結果出來,我會立刻通知你。”
“那,謝謝李醫生。”
“不客氣,我跟雲崢是老朋友了。”
……
病房裏,因為注射了鎮定劑,張曉曼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以然守在病床邊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眉宇間揮散不去的愁容。從她十歲那年,她就跟母親相依為命,除了厲家,沒有人願意收留她們母女,厲老太爺對她再好,比親生孫女還要好。最初,她也以為厲家會是她的第二個家,可是後來她才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你很擔心?”厲雲崢皺眉問道。
“嗯,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沒有理由不擔心。”雖然有張曉曼在,她的壓力會大很多,可是這些年來她已經習慣了這一切,如果沒有她的陪伴,或許會覺得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