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堊紀60年,華夏國雲州。
黃昏時候,金橙色的光暈沒有溫度,如同烤焦的麵包一樣的色澤,喧嘩而繁鬧的世界時時刻都在前進,疲憊了一天的人們開始陸陸續續的返回自己的小家,或溫馨,或孤獨。
此時雲州的華區內,剛下班的範塵走出了鑫福酒樓,忙碌了一天的他剛剛脫下工作服,穿著一件單薄的藍色襯衫,破了好幾個洞的牛仔褲顏色已經掉的泛白,一頭蓬鬆的橙色短發下雙眼疲憊不堪,他站在酒樓門口,看著天空赤紅的火燒雲,深吸了一口氣。
“下班了。”範塵自語著,然後走出店門騎著自己從小到大騎著的自行車向著貧民區的家趕去。
許久之後,當範塵回到家門口時,整片天空已經黑成一片,他倒也沒在乎天色的變化,站在樓下,仰頭看了一眼已經破敗不堪的老式危樓,二十層老樓牆上黑一塊黃一塊的斑痕略顯陳舊和汙濁,在昏暗的路燈照耀下顯得格外蒼老,自然也昭示了它的年紀,灰塵密布的屋簷樓台上許多跟長竹竿胡亂擺放,上麵晾曬著剛洗好的衣服。胡亂拉扯的電線肆意亂竄,似乎沒人在乎這其中可是有著危險的高壓電。
“滋滋。”樓下路燈因為太過老舊而不斷閃爍,隨時都會炸裂一般忽暗忽明,“嘩!”的炒菜聲從三四樓傳來,範塵看到自己家的燈亮著,肚子這個時候也餓了起來。
被饑餓催促著,範塵飛快的爬上了二十層小樓,家住在頂層的他早已習慣這老舊的樓梯了,而且氣都沒喘一口。並不是他的身體有多好,而是因為六十年前的世紀災難造成的,之後出生的人身體素質全都變得非常強,原來一些百米衝刺的成績現在一個正常的年輕人都能輕鬆破掉,人類整體的身體機能已經達到了六十年前不敢想象的地步。
站在家門口,他取出鑰匙開門,漆黑的樓道並沒有妨礙他的熟悉。
“哢~”門打開,範塵走了進去:“爸媽,我回來了。”一聲叫喚,然而並沒有聽到回複,倒是“汪汪汪!”的狗叫聲從衛生間內傳了出來。
“爸媽?”範塵又叫了一聲,屋內昏黃的燈光下,老舊家具散發出一陣陣時間太久的皮革味。沒有得到回應,範塵疑惑的向著前方餐桌走去,餐桌上的飯菜還散發著熱氣,顯然是剛炒好不久。
“奇怪,人呢?”範塵有些疑惑,“汪汪汪!”的狗叫聲依舊不斷響起,而且越來越激烈。這讓他疑惑之餘:“哥,小雅,你們在嗎?”他又呼喚了一聲。
“人都去哪了。”範塵疑惑之間來到了衛生間,“汪汪汪!”狗叫聲就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範塵打開了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大狗,老爸老媽人……”那個“呢”字還沒說出口,他滿眼震驚,看著自己的親哥躺在血泊中,一身西裝被染得通紅,旁邊被拴著鏈子的大狗正在急切的向著自己狂吠,自然是不斷的呼救著。
“哥!”範塵驚叫著,而此時,“表哥,怎麼了?”一聲疾呼傳來,隨後一個身穿湛藍色休閑服的漂亮女孩跑了進來,當後者看到衛生間內的情況時,她“啊!”的驚叫了起來:“大表哥!”女孩驚呼著,頓時不知所措。
“快叫救護車!”範塵疾呼著,湛雅急忙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片刻之後,救護車趕來,將範淩送到了醫院進行搶救。
範塵和自己的表妹湛雅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從醫生那裏聽到,範淩身中八刀,但每一刀都沒有傷及要害,而範淩之所以不省人事,那也是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但身中八刀沒有一刀殺中要害,這顯然是有人估計這麼做的。也因為凶手沒有下殺手,範淩也被及時搶救了回來。
隨後警方來了,在跟範塵錄了一些口供之後就回去了,之丟下一句:“我們會查下去的。”
醫院中,湛雅和範塵坐在icu病房外,湛雅此時依舊緊張和擔心極了,要不是醫生阻止她不準她進去,他們早就在icu裏麵照看範淩了。
坐在醫院走道上,範塵此時心思全亂了,直到現在他才想起來自己的父母也不見了,一想到自己的哥哥出了這麼一台事情,他頓時認為自己的父母是不是遇害了。
想到這,他慌了神了,之前警方問他話的時候他因為關心和緊張,沒有說父母失蹤的事情,這休息下來之後便什麼都記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是誰幹的?”湛雅著急的自語著。
“小雅。”範塵急忙開口:“你在醫院裏照看著,我回家一趟。”
盡管滿是擔心和害怕,湛雅還是平靜了許多,她急忙開口:“哥,你回去幹什麼?舅舅和舅媽還沒來呢。”
範塵點了點頭:“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了,我要趕緊回家一趟,你在這等著,我待會兒帶一點吃的和衣物來給你。”
見到範塵那麼堅持,湛雅隻能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快回。”
範塵頷首,隨後急忙衝出了醫院,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