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誰是蘇蘇的家屬?”護士在走廊上叫。
樓梯間的男人立時大步走出,一張好看的臉黑沉的讓人不敢靠近,挺撥的身姿似有千均重擔壓身,透著沉重的疲憊。
眼前這張臉……恍然有著莫名的熟悉感,還有那個名字:蘇蘇。難道她同他們認識?還是隻是同名同姓的巧合?
她更傾向於前者,腳步不由自主的挪動想上前去問,結果還是作罷。一是尿急實在憋不住;二是男人跟著護士匆匆進了醫生辦公室。
衛生間裏,小熊仔剛坐在馬桶上,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就在她腦中炸開,要是她記憶短時間內不能理清,那在她“徹底認清自我”之前,她吃啥喝啥住啥?總不能去蹲九眼橋。嗯?她怎麼突然想到九眼橋了?這是個什麼地方?
“叩叩。”
“請進。”秦煜雙眼盯著電腦十指如飛的寫著報告。
“秦醫生,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小熊仔在秦煜對麵坐下,雙手對放在桌麵,身體微微前傾,模樣十分向乖巧,神情十分嚴肅。
秦煜從電腦上挪開視線,見果真是小熊仔,學著她的動作身體前傾,十指交叉饒有興味的一挑眉,“又是關於人文奧秘的問題?”
“不是。”小熊仔搖了搖頭,繼續保持嚴肅,“我是因為什麼到的醫院?還傷了腦子,難不成是車禍?”
秦煜打了個響指,“真聰明,看來腦子沒被撞傻。”
“砰!”小熊仔一拳捶在桌上,欺近秦煜,“告訴我,肇事者是誰?”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秦煜仰身靠回倚背,指尖閑適的敲著桌麵,下頜朝門口微抬,笑的不懷好意,“喏,那就是你要找的凶手。”
小熊仔咻的扭頭瞧去,因動作太大,屁股沒坐穩直接摔在地上,身上本就有傷,加上這一摔,直痛的她兩眼發花。
“這丫頭太逗了!”秦煜拍著桌子笑的前仰後合。
“顧安安?”
小熊仔聽著秦煜的笑聲,正心頭窩火想揍人,耳邊適時傳來道低沉溫潤的男聲,若古琴撥弦,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你是在叫我?”她側首仰頭瞧去,入眼的是鋥亮的皮鞋及筆挺的西褲。她想也不想,直接拽著眼前的西褲,另隻手撐著桌沿站起身,完全忽視了將將朝她伸來的援手。當視線觸及眼前之人的霎那,小熊仔腦子暈了暈,算是親身體驗了把目眩神馳心旌搖曳的真意。
“……顧小姐能否先將你的手鬆開?”顧念琛淡然收手,視線掠過她仍緊抓著他西褲的手指。
“哦哦。”小熊仔聽話的將手鬆開,當機了兩秒的腦子也眼著恢複運轉,“所以你認識我,我叫顧安安?”
顧念琛蹙了蹙眉,看向旁側笑的花枝亂顫的秦煜,秦煜憋著笑,點頭道:“你想的不錯,她現在記憶不清,腦子犯渾,算是暫時失憶了。不過話說回來,她送來醫院時,被你撞的腦子後麵幾個蛋大的包,要不失憶,那得多遺憾。”
小熊仔聽他如此說,驚恐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腦勺,仿若現在還能感到陣陣的疼痛,能被撞出那樣大的包,可想而知,那場車禍得有多麼慘烈。
“你來醫院是賠我醫藥費的?”小熊仔問的單刀直入。
“既然是我的車撞的顧小姐,那麼在事件處理結果出來之前,我會對顧小姐全權負責。”顧念琛將手中小挎包遞給小熊仔,“這是我剛去交警隊給你領的私人物品,你打開看看裏麵可有少些什麼?”
小熊仔接過包包三兩下打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包裏僅放著部摔的唏吧爛的手機、一張銀行卡、一張體檢報告,除此之外,連張身份證都沒有。她掃了眼體檢報告上的信息“姓名:顧安安;性別:女;年齡:17,健康狀況:健康”,雖寥寥數字,但總算確定了自己姓甚名誰。
顧安安試著開機,想從手機中再找出些信息,奈何按了半天卻全無反應,看來是摔的太嚴重,隻能拿去手機店裏試試。
她將東西塞回包中,深吸口氣準備和顧念琛進行關於賠償問題的談判,雖然他人主動出現在醫院,表明了願意對她負責,但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精英中的航母,這種人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要從他手中多拿些賠償,怕是不好應對。
但為了錢,刀山火海她也得上。她腦子後的疼痛餘韻,還得錢來撫平。
顧安安調足氣勢一抬頭,卻見眼前杳無人影,扭著脖子轉了圈,才發現顧念琛不知何時已坐在了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指尖拿本了雜誌在隨意翻看,姿態閑散慵懶,窗外初夏的陽光傾灑在他的肩頭,美好的幾近夢幻。
“想好了需要多少賠償?”顧念琛眼也未抬,繼續看著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