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晴天的午後,夏日的陽光如水般音符一樣燦爛的流動,濕澈了不同的嫵媚的憂傷。病房裏的窗台上端放著一盆小巧玲瓏的依米花。四片顏色不一的花瓣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幾分神秘幾分隱約,像是籠上了一層薄霧,如同旁邊病床上少女的生命在命運之輪中變得若隱若現,看不到未來留下的隻有一陣心痛。
純白色的病床上,那個嘴上還戴著呼吸機的少女麵色白得看不到一絲紅潤。牆壁上掛著日曆,少女極為緩慢地轉頭去看一眼日曆上那赫然醒目的數字,似乎在宣告著她的死亡倒計時。少女轉回頭,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眼底似有一絲複雜的情緒流過。不久,寂靜的病房裏走進了幾個人。
白雪尐(jí)提著熱水壺走進來了,身後跟著兩個氣質風卓的男人。
伊羋緩緩轉轉過頭,看到來人心又沉了沉。
白雪尐很快就捕捉到她眼底的灰暗,像是能感受到少女再度失望的情緒,沉重地開口:“他還是沒有來嗎?”
伊羋無言,但其他人都明白。
許七黎咬著下唇,道:“伊羋,這句話相信你可能也聽厭了,但是我還是想再說一遍——你要相信曦霧不是那種負心的男人,他一定會回來的。”
伊羋微微點點頭,摘下了呼吸機,語氣薄而無力:“嗯,我一直在等他,我相信他會……回來的。但是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白雪尐把水壺放在櫃上,苦澀地笑笑:“小羋你不要這樣想,你看窗台上的依米花還開得那麼豔麗,它在追逐陽光的美好,你也要努力堅持地活著,追逐曦霧回來的那一天。”
伊羋的心在一點點地緊縮著,泛起的心痛隻有自己知道。
她重新帶上呼吸機,目光轉移到那株像是寄托了她的生命和夢想的依米花——它正在淋浴著陽光的璀璨,一切似乎都那麼平靜和美好。
伊羋閉上眼,很快又打開了。她沒法閉上眼,一閉上眼腦海中像是播放影片一般地回映起她與他的往事——
那個下午,他從此消失在她世界裏,留下的隻有突然病發的她蜷縮在地上捂著心髒,痛苦不堪……
傍晚放學,高三的教學樓裏已是清清冷冷,外麵的夕陽幾分孤獨幾分淒涼地躲藏在山後。
某個辦公室裏,坐在椅子上的教師一臉嚴肅地看著麵前的少年和少女。
老師道:“曦霧,伊羋,你們誠實地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在交往?”
被點名的少年少女麵露尷尬。
老師也是心知肚明了:“你們不知道學校是嚴禁學生早戀的嗎?……叫你們家長來吧。”
少女咬了咬下唇,移開了雙眸:“王老師,我,我父母不在我身邊。”
“那曦霧去打電話讓你爸爸媽媽過來。”
畫麵定格到那裏,伊羋再次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已有點點淚花了。
白雪尐看到旁邊心電圖機的顯示屏上心跳的起伏越來越大,不禁慌張:“小羋?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不該想到的東西了?小羋小羋,你不要胡思亂想啦!快點冷靜下來。”
許七黎和時恪也圍過來。
……
醫院外麵,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踱步走上台階。
踏上最後一個台階時,男人停下了腳步,像是在做最後的確認,他再一次低頭看了看手裏攥著的紙條。
“z市人民醫院五樓520病房……應該就是這裏了。”男人攥緊了紙條又丟開了,“z市……”
邁大步伐,他向醫院裏麵跑去。
“呼呼……”風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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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的依米花被風吹得似乎下一秒就會凋零,十分脆弱而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