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牟和張安聞言一愣,不知道皇上為何忽然有此一問,張牟看向張安,張安則偷偷看向祁王,祁王用力閉上眼,示意他們不要亂說。
張安會意,趕忙抱拳道:“回皇上,今日祁王哪兒都沒去,一直在宮中練武。”
張牟也道:“沒錯,皇上,今日殿下一直都在宮中練武,還學會了一套新的拳法。”
“你們可知道,你們現在所犯的是欺君之罪!”皇帝寒著一張臉,冷冷地望著他們二人,道,“朕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老實回答,若再敢撒謊,朕夷你們三族!”
張牟和張安頓時心中一咯噔,家人可是他們的軟肋啊,祁王今天也就去見了蓋桐和甄建而已,似乎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呀,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實話實說,張牟道:“回皇上,祁王殿下今日出宮見了蓋桐,然後去了春風得意樓。”
祁王聞言無奈歎息,不過張牟和張安隻知道自己見了誰,並不知道計策是誰出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明國公聞言陡然睜大了眼,滿麵驚訝之色。眾人紛紛轉眼望著他,大家都知道,蓋桐是明國公的孫子。
接著張安又道:“後來侯崇文也進了春風得意樓,應該見到祁王殿下了。”
慶國公聞言忽然雙眼陡睜,也是震驚無比,怎麼自己的兒子也參與進去了?大家又紛紛把目光轉移到了慶國公的身上。
皇帝拈須眯眼,緩緩問道:“那麼這計策,到底是誰出的呢?蓋桐?侯崇文?還是甄建?”
“甄建?”眾臣聞言再次莫名驚訝,怎麼又扯上甄建了,甄建的名聲他們最近聽說過,據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前不久幫皇帝止住了頭疾,還研製出了新的鎮痛藥丸,受到了皇上的封賞,他們實在想不通,怎麼這計策又跟甄建有關了。
皇帝轉眼望向祁王,淡笑道:“黎兒,就莫要瞞著了,你若是還不說,父皇便把這三人全部傳來問一遍。”
祁王很講義氣,既然甄建讓他別說,他就一定要做到,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皇帝見他閉口不言,當真是被他氣笑了,過得片刻,皇帝高聲道:“傳朕口諭,速速傳召侯崇文,蓋桐,甄建三人前來麟德殿麵聖!”
“是!”劉青趕忙應聲退下。
祁王鬆了一口氣,雖然事情最終沒守住,但他遵守了承諾,沒有出賣甄建,他心中無愧。
半夜子時,甄建睡得正香,忽然外麵傳來喧嘩聲,把他驚醒,接著他的房門被人急促敲響,李鹹魚在外麵急叫:“甄建,不得了了,皇宮來人了,說是有聖旨!”
“什麼!”甄建頓時驚得從床上彈起來,仔細一想,立刻就鎮定下來,肯定跟白天時候說的離間計有關,還是被皇上知道是自己出的計策了。
於是他趕緊穿上衣服,打開房門,李鹹魚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睡衣。
“宮裏的人在哪?”甄建問。
“在正堂。”
“走!”甄建說罷大步往中院走去。
來到中院,便看到正堂門口站著近百人的禦林軍,甄建趕忙來到正堂,隻見劉青帶著幾個宦官和大內高手站在堂中,而且蓋桐和侯崇文也在,這就讓甄建摸不著頭腦了。
甄建剛走進去,劉青高呼一聲:“太醫院禦醫甄建接旨!”
“臣接旨。”甄建行禮。
“傳皇上口諭,著甄建即刻入宮,麟德殿麵聖!”
“臣領旨!”甄建直起身來,看了一眼侯崇文和蓋桐,問向劉青,“劉公公,這二位……也和我一樣?”
“沒錯。”劉青淡淡道,“皇上傳你們三人進宮麵聖,莫耽擱了,走吧。”他說罷便率先走了出去。
甄建他們三人在劉青的帶領下一路來到麟德殿前,劉青進去通報,沒過多久,就聽到呼聲傳來:“宣侯崇文,蓋桐,甄建覲見!”
三人趕忙快步踏上石階,進入麟德殿,三人在殿心站定後,行禮山呼,皇帝擺手讓他們免禮,然後道:“朕問你們,對梁國行軍大帥察哈爾罕使用離間計,是誰想出來的?”
甄建聞言心中一動,果然是因為此事而來,不過皇帝既然如此問,說明祁王並沒出賣他,不然也不用再問了,他不禁偷偷向祁王投去一個感激的笑容,祁王也咧嘴朝他傻笑。
甄建看到祁王憨厚的笑容,心中倍覺溫暖,人的一生雖然很長,但卻很難遇到知己,能有祁王這樣的好兄弟,當真慶幸,其實離間計由誰提出,若是皇帝有心追問,肯定瞞不住,既然如此,不如大方說出來,於是甄建坦然拱手道:“回陛下,是臣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