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泉城,幹冷到了極致,寒風拐著彎的打到人臉上,讓人不由得想念起家裏的溫暖。萬家的燈火在冰冷的氣息中像是母親的雙手,召喚著忙碌在外的遊子趕緊回到家的懷抱。
剛下了晚自習的唐宇,一個人走在零星人影的街道上,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學習中,低著頭,咬著幹裂的嘴唇,緩慢行走著。
正走著,唐宇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後多了些許輕微的腳步聲,聽著像是個女孩子。
“光天化日,啊不……夜,強搶良家婦男,然後賣到非洲小部落……話說…非洲那邊不是一夫一妻製吧?一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對吧,咦,好像跑偏了?”
想著想著唐宇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也不能怪唐宇胡思亂想,自從發覺自己身後有人跟著,他便加快了步伐,但是他發現他一加快步伐,身後步伐的頻率也跟著加快,當他慢下來時,後邊也跟著慢了下來。那…這就很嚇人了啊。
“壯士!你不會是尾行癡漢吧…啊…啊不對,大姐…”唐宇繼續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
離家還有幾十米遠的時候,唐宇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恐懼,撒丫子就飛奔了起來,一溜煙跑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平房門口,並以生平最快速度開鎖,頭也沒回,反手就把門關了起來。
“呼,呼,呼……”唐宇大口的喘著氣,想著這怎麼還整出來恐怖片的氛圍了呢?這明明是搞笑文風啊!
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唐宇才敢打開燈,然後慢慢的回過頭去。當唐宇發現後麵除了掉了大半油漆的木門外,別無他物時,心裏的石頭才落了下去大半。
“剛才一定是出現幻覺了,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粗神經的唐宇,大大咧咧的坐到自己的“真皮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仿佛是在緩解自己的緊張感。
然而正在喝著水的他突然想起了前幾天發生的一幕,心裏頓時多了些奇怪的感覺,好像那天和今天有著莫名的聯係。
大概是一周前。
唐宇那天中午正著急回家吃飯,下了課便隨著人流湧了出去。剛準備過馬路,就看見一個綁著雙馬尾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馬路中間,這時候,眼看一輛麵包車就這麼迎麵撞了過來,唐宇想都沒想,就撲向了那個小姑娘。
剛一撲出去,唐宇就後悔了。因為他感覺自己不可能在麵包車到來之前救下小姑娘,而且自己也得搭進去。
“這誰家熊孩子啊,過馬路怎麼不看車呢,完了,完了,我這大好年華,還是處男呢,植物人?粉碎性骨折?瞎撐什麼英雄啊,我又不是葫蘆娃!”想象之中的血肉模糊並沒有出現,唐宇安然無恙的把小姑娘救了下來。兩個人滑倒在路邊的人行道上。
“小子,想死也不用跑到我車麵前吧,真特麼晦氣!”麵包車司機的咒罵越來越大聲,應該是借機緩解自己的緊張。
“這小夥子瘋了吧……”
“看著不像啊,這還穿著四中的校服呢。”
路人也被唐宇的行為驚呆了,這孩子怎麼自己跑人車麵前求撞呢,現在學生壓力都這麼大了嗎?
“看來我得讓我們家孩子多休息一下,萬一跟這孩子一樣瘋了,學習再好有什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