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麟見蘇苓還在生氣,幾步走上前來,想摸摸她的臉頰,安撫安撫蘇苓。
卻被蘇苓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炎夜麟看蘇苓懷著身孕還如此動作,連忙揮了揮手,說道,“罷了,我不碰你便是。你懷著身孕,不要如此輕易動氣,以免傷身。”說著又向蘇苓靠近了幾步,樣子不像作假,十分關心。
蘇苓見狀頗感煩悶。自己腹中胎兒,並不是炎夜麟的。他既然知道,還這般掛懷,到讓自己內心很是愧疚。
蘇苓指了指門口,下了逐客令。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各自相安吧。
從那日以後,韶月到是沒有再來自討不愉快。但還會隔三差五到蘇苓這兒來,也不提別的,二人都是醫者,切磋起醫術來,日子倒還過得快些。
這日韶月帶了一株不尋常的草藥過來,蘇苓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皇妃可曾見過此藥?”韶月珠玉一般的聲音響起,蘇苓竟沒覺得她令人生厭。單單從醫術來看,韶月可不止炎夜麟所說的,與自己不相上下。怕是要高出好多去。
“有幾分眼熟,卻不知究竟是何物?還請韶姑娘不吝指教。”蘇苓實話說道。這些天她二人切磋醫術,韶月不像有所保留的樣子,蘇苓覺得她會告訴自己的。
“此乃凝血草,既是劇毒,又為良藥。”韶月皺了皺眉頭。其實她也隻在家傳的古舊醫書上見過,誰知在炎夜麟的別院附近竟發現了實物。
“凝血草,名副其實。若是人碰到它的鋸齒,它便會凝結在傷口的血跡上,而後整個縮小,一點融入骨血,凝結在裏。初中者隻有輕微痛感,而後逐漸就會發現適之處。每月毒發之時,非常人可以忍受。症狀為,全身僵硬抽搐,體內五髒六腑如同被翻攪一般,痛不欲生。此外還會不住地吐出大量血塊。若是得不到抑製,不是被痛死,就是失血過多致死。”韶月秀眉緊蹙,像是親眼見過一般低聲說著。
韶月沒有注意到,蘇苓與她的表情完全無二。
蘇苓想起上次麵具男跳馬救她時正好毒發,症狀與韶月所說分毫不差。
半晌,二人皆默契地並未說話。
回神過來,蘇苓想到韶月剛剛所說,凝血草也是上號良藥藥,急忙問道,“韶姑娘,你方才說,這凝血草亦可入藥?不知可否細說一二?”蘇苓說著悄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有幾分局促不安。
韶月也並未留意,繼續說道,“正是,的確如此。凝血草入藥,可解它本身的毒。不過究竟如何能解,能解幾分,我也不是很清楚。隻在醫書上看過寥寥幾句記載罷了。”韶月苦笑著搖搖頭,“就連這凝血草,也是頭一次見”。
“哦?韶月姑娘,不知是哪本醫書,可否告知?”蘇苓聽韶月的話,不禁想順藤摸瓜,看看能否找到解毒之法,好報答麵具男的恩情。
“那醫書太過老舊了,放在我安身之處,並未隨身攜帶。皇妃若是想知道,我可以默一份相關的給你。不過也隻能默出凝血草相關的記載,其他內容請恕我無法告知。”韶月頷首低眉的說道。
雖說同為醫者,但有的東西不得不藏私。人心如此,門規如此。韶月即便此次向蘇苓透露凝血草的秘密,那也是擔著很大風險的。就算是為了那人,韶月也不能付出再多了。其他的,那就聽天由命吧,已非人力可為。
韶月說罷,蘇苓便吩咐下人取了紙墨筆硯來。蘇苓甚至親自給韶月研磨。
雖說是古舊醫書,有些神秘和條框,但與凝血草相關也不多。一個時辰,便默完了。
從那日以後,韶月和蘇苓幾乎日日待在一起,研究著如何解凝血之毒。有時蘇苓在韶月離開以後,依舊在鑽研至深夜。哪怕忘記用膳,一旁伺候的仆從丫鬟也不敢多言。皇妃堅持的事情,她們不敢打擾。幸虧炎夜麟日日過來,叮囑著蘇苓用膳。這才不至於讓有孕在身的蘇苓傷身,以免動了胎氣。
“皇妃,您真的執意如此為之?”韶月對蘇苓用了敬語,足以見得蘇苓要做之事是多麼嚴峻。“我意已決,還請韶姑娘不要告訴殿下。我保證,隻此一次,絕不會傷到腹中胎兒。如此,韶姑娘可否容我一試?”蘇苓抬眸,堅定的目光看向韶月。
“罷了,皇妃如此堅持,那便隻管一試!韶月定當全力護你與腹中胎兒平安!”韶月說罷,轉身出了蘇苓的屋子。蘇苓也一並支開了小玉。隻剩下她一人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