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竊國奸相(1 / 3)

“紫胤者,東遙第二十七任丞相也,其父乃二十六任左丞紫儒,其出生時山豬狂吠。天際萬裏放晴,唯其產房上空烏雲籠罩,久散不去。紫胤出生時鼻孔外翻,體毛蓋身,難見寸膚,接生之婦隻瞧一眼,慘叫嘔血身亡。俗話說母不嫌兒醜,紫儒夫人見過兒貌,硬生生咽下湧上喉頭的鮮血,竟沒立斃當場。撐了足足三年,終抵受不住這種較受刑更殘酷的折磨,不治而亡。”

路邊攤頭,一位說書先生興致勃勃地說著東遙大丞相紫胤的傳說,講到高潮時更是激情澎湃,唾沫飛星。尋常百姓也甚是愛聽這樣的故事,幾百個人圍在一起,聚精會神地聽著,連一枚針跌落都聽得清。

“咳嚓”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咬瓜子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

“還有這麼恐怖的怪人啊!那他後來是怎麼當上丞相的?”

人群中,一個十七八歲的絨裝美少女磕著瓜子,一雙明亮的眼珠好奇地看著說書先生,顯然是在催他趕快說下去。

說書先生小喝口茶,輕搖蒲扇道:“話說恰逢右丞相辭官歸隱,國內不少有誌才俊都想一展拳腳,紫胤雖然誌大才疏,卻一心幻想著和老爹平起平坐,一起參加了這次丞相的選舉。紫胤本是不學無術,文不韜,武不略,但其為人奸狡。文試之時偷窺眾人答卷,甚至明目張膽地在考場徘徊走動,監考官員以及考子畏其父權勢,不敢阻擾。而武試之時,他又差人暗中在對手飯菜中加了巴豆,令他們腹瀉不止,難以戰鬥。但縱是如此,他還是打不過那些身手高強的才俊,於是使出最終殺招,揭下覆在麵上的麵巾,露出本來麵目。此招當真冠絕古今,無可與抗,所有見過他麵目之人,皆自口吐白沫,連滾帶爬地翻倒下擂台!”

那少女聽後,神情更為歡愉,大笑道:“原來長得醜還有這種好處,好神奇哦!”

圍觀的眾人也各自起哄,喝罵紫胤無恥。

少女急不耐道:“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那愛民如子的先王是怎麼被紫胤拉下馬的?快點告訴小雨啦!”

那喚作“小雨”的少女話剛說完,眾人臉上又現出惋惜悲憤,眉宇間充滿了對先王的懷念。

說書先生又喝了口茶,幽幽道:“這件事嗎,說來話更長了,話說……”

“碰!”

桌案一陣顫抖,幾乎就要散架。聽客大駭,但見一隻有力的手掌拍在桌上,一雙俊逸卻帶點懶散的眼眸瞧著說書先生有些惶恐的眼睛。

他是丞相三大家臣之一……逸風!

“哇!是逸風公子!”

圍觀的女性聽客仰慕地望著英俊的逸風,男子漢們急喝道:“小白臉有什麼用,還不是自甘墮落做奸相的爪牙?”

逸風盯了說書先生好一會兒,慢條斯理道:“老頭,本少爺今天的心情不怎樣,所以打算來這裏找點樂子。”

眾人大駭,世人皆知三大家臣對丞相忠心耿耿,那說書先生說什麼不好,偏偏在逸風麵前將紫胤說得如此醜陋不堪,老命難保矣!

果不其然,逸風手肘一動,說書人完全無法反抗,脖頸已被他牢牢勒住!

“哈哈!你這老小子有一套,說得太過癮了!本少爺很滿意!”

然後,逸風鬆開了說書人的脖子,輕佻的神色變得肅穆。

“但是,我預感到你接下來會說出讓我惱怒的話,所以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吧。”

逸風的目光就似一柄利劍,刺得說書人幾乎無法呼吸,戰戰兢兢道:“我……我不會再說了……”

小雨大驚,扔掉手中剛剛咬開的瓜子,急道:“說下去、說下去啊!這樣釣胃口小雨會瘋掉的啦!”

逸風瞥了她一眼,懶洋洋道:“又是一個空虛寂寞的腦殘女。”

小雨氣極,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喝道:“臭小子,你罵誰?”

逸風漫不經心地將脫下的外衣披在肩上,邊走邊說:“愛誰誰。”

“不許走!”

小雨大喝一聲,拔出腰間的彎刀,直衝逸風砍了過去。眾人大驚,急忙從說書攤前散開。

以逸風超越聲音的身法,這點程度的攻擊當然不放在眼裏。身形輕動,很容易地避開了小雨的刀,與她保持三四丈的距離對峙而立,歪著頭道:“我從來沒見過脾氣這麼差的姑娘,你準嫁不出去。”

小雨氣道:“本小姐平生最喜歡兩樣東西,一是美男,二是有趣的故事!人家本來正聽到興頭上,你居然跑出來壞事!害得本小姐不湯不水地心癢難撓!這筆賬怎麼算?”

逸風有些自戀地撥了撥垂蕩在眼角的發絲,幽幽道:“不是想要本少爺拿身體賠罪吧?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小雨刀柄向內,雙手叉腰,撅嘴嘟囔:“啊?你耳朵有問題吧,你哪裏算得上美男了?”

逸風臉色一沉,叫道:“說什麼?你這三觀不正的腦殘女!”

小雨攤了攤手,壞笑道:“長成這樣還自戀,我真佩服你的勇氣。”

逸風俊臉鐵青,恨恨道:“隨你的便好了,本少爺懶得理你!”

說著他轉身就要離開,小雨卻又喝道:“才沒這麼便宜,你得編個好聽的故事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