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島上歡歌笑語,梅若雪人前笑容滿麵,回到房間珠淚滾滾,成親在即,各家提前亮嫁妝,她與華府血緣隔七八代,家族中已無親人,戰場廝殺、孤身行刺、被俘受辱她都未曾落淚,這幾每當一人獨處,眼淚就難以控製,女兒家心思又無人可以傾訴。聽到燕寧召喚聲忙洗把臉,向來素麵朝不施粉黛,在凶險中磨練心態,走出房門時已恢複平靜,沒人能看出真實情緒。
燕寧心底委屈更甚,女兒月影過年就四歲了,她和高垣從沒辦過婚禮,父母提起來就生氣,燕侯府大姐,數千裏大草原的主人,一聲不吭帶回外孫女,再去補辦婚禮更難堪,何況還有華嶽和獨孤英擋在前麵。
燕寧受了委屈,將心比心,更能體會梅若雪的苦楚,懷著複雜地心情暗地給她籌辦嫁妝。無人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次姐妹相聚,燕寧輕描淡寫提起此事,誰知華嶽和獨孤英聽後都笑了。
清屏湖畔,儼然興起一座鎮,商鋪林立行人如織,細看去大多挎刀帶劍,九郡標營精英教官,奉民部令齊聚京都,吸引無數貴族子女前來,月影學院開辦在即,各宗各派或自行來道賀,或存有較量之心,帝國年輕武士中的佼佼者雲集。
落日帝國選出精來應戰,十幾名武宗帶來好幾百年輕弟子,來自各門各派,但此時心情卻一樣,打敗狂妄的清輝武士,是以沒去逍遙島登門道賀,在鎮駐紮下來,公開表態要教訓月影學院,隨時歡迎其他門派切磋比武,在湖畔率先挑起事端,每日裏總有幾場比試會有人死傷,上台前就立下了生死狀,比武死傷不受刑律製裁。
因梅嶺關係,巫教各宗來人有所克製,長輩去逍遙島做客,弟子們留在鎮,沒要挑月影學院,可沒少去惹是生非,三國武士每都會引混戰,刑部巡差忙不過來了,軍部調來兩營步兵一營騎兵,從外麵把鎮徹底封鎖起來,事態才不至於失控,恰此時雪國隊伍趕到,鎮熱鬧中散出血腥味。
湖畔,三支隊伍同時走來,各宗各派都有些迷糊,月影學院到底打什麼主意,想立宗辦學還是紮堆成婚,難道在存心顯擺財力欺負人,就連一些宗門長輩都覺做得太過,但不影響帶弟子們去看熱鬧。令狐清的嫁妝已在貴族圈掀起風波,三支隊伍一出場,沿路引起女子們陣陣驚呼聲,因為三支隊伍在為一人亮嫁妝,獨孤皇家、鎮國華公府和懷遠燕侯府,哪一家所送嫁妝都讓人眼紅心跳。
梅若雪驚呆了,能想到姐華嶽會給她置辦嫁妝,但絕對不敢想象會如此豐厚,而護送嫁妝的領頭人竟然是華公府嫡係,姐成婚或許才配有此場麵。獨孤皇家的嫁妝自然會讓人嫉妒,但眾人目光卻是看向送嫁妝的人,清輝帝國睿王的年輕世子。
“姐姐,父王準備得有些倉促,以後缺什麼隨時來府中拿。”獨孤英在旁低聲笑:“忘了,睿王妃收你做義女,嗬嗬,我和曦渺不敢爭先,隊伍還在後麵,別哭,為皇家出生入死,應有此殊榮。”
燕侯府嫁妝最引人注目,當先的托盤上隻壓一張紙,為給圍觀者解惑,燕寧把商會的旗幟壓在紙上,見多識廣的老人們給弟子們解釋:“厚禮啊,真正的厚禮,不懂吧,燕侯把商會股份當作嫁妝,你們知道每年分紅有多少銀子嗎?這麼吧,夠你花酒地花幾輩子。”
三家的嫁妝裝船運走,翠華宮和曦渺郡主的隊伍才過來,姐妹兩人都享受親王俸祿,所送嫁妝也幾乎一模一樣,沒睿王府豐厚但也所差無幾,不是送不起而是要考慮禮節。
月影宗的人護送船隻回了逍遙島,湖畔鎮當日難得沒有人動刀動槍,也不敢像往常一樣放肆,清輝皇家三位直係子女在場,人群中不知潛藏有多少禁衛後營高手,鎮四外更有驍騎營列陣以待,如皇家有意片刻便能踏平鎮。
“若雪,家規先得明白,不許給高垣,他身上有幾十兩,夠零花就行了,咯咯,以前有人不許他過三兩呢。”安頓好客人,華嶽、燕寧、獨孤英和梅若雪聚在一起,華嶽把話挑明了:“我不會留下來成婚,咯咯,給兩府都省錢了。她倆都不缺錢,以後別上當讓人騙了,特別心影兒,哼,跟她娘一樣,從就愛算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