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數萬忠骨埋朗州(3 / 3)

兩裏路程,印陽硬是走了一刻時間,似乎沒看見殺氣騰騰的軍隊,從軍馬中央走了進去。

“唐王陛下,好久不見呐!”印陽徑直走到了李嗣源身前,微微一笑,就像是與一個久別重逢的好友相見一般。

“我們以前見過?”李嗣源以為印陽在耍什麼陰謀詭計,似笑非笑的看著印陽。

“陛下是貴人多忘事啊,嗬嗬,在下在汴州城外,與陛下有過一麵之緣呐!”印陽隨意的一笑,看了看四周。“陛下的兵精將廣,這朗州城堪憂啊!”

“哦……原來是你!那個蜀兵!”李嗣源頓時想起了當年在伏龍廟外手下的都頭,據說後來不見了,也就漸漸淡忘了。

卻沒想到了,一個落魄的蜀兵,竟然輾轉來到了南楚疆域,而且來頭似乎還不小。

“陛下此來,有何貴幹啊?”印陽見李嗣源竟然能夠記起他,倒也有些驚訝。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不知你現在的身份是……”

“不才!軍師!見陛下勞師動眾的,生怕我這城中百姓受到驚嚇,所以特來問明原因,也好讓城中的百姓子民安心呐!”

印陽一通胡扯,一句靠譜的話也沒有,就是打算讓李嗣源也不好直白的說出,也可以拖延戰爭的時間。

“軍師?嗬嗬嗬嗬……從荊南一路走來,李某可是久聞大名了,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閣下已非吳下阿蒙,隻是李某如今率領百萬兄弟,苦無立足之地,想要借這朗州,安身立命,不知軍師能否割愛呢?”李嗣源站在門前,也沒有打算請印陽進帳的意思。

“嗬嗬嗬嗬,陛下擁兵百萬,已經占據了灃州,此刻又兵分兩路,分取嶽州與我這朗州,隻是嶽州與朗州城小地貧,恐怕容不下陛下啊!”印陽知道李嗣源迫切的需要安身立命之地,如今來攻朗州的隻是三十萬兵馬,李嗣源定然也分兵攻取嶽州了。

李嗣源雖然沒有刻意的隱瞞,但是聽到印陽說起的時候,還是神色變了變,尷尬的笑了笑,道:“朗州也算是富碩,隻要軍師肯割愛,在下感激不盡呐!”

“嗬嗬,割愛倒不是不可以,隻怕朗州紮手,如若不信,陛下靜待三日,看嶽州的戰報……”

“哦?”李嗣源眉鋒一掀,有些奇怪的問道:“看來你對嶽州很有信心呐,不過據我所知嶽州不過隻有三十餘萬兵馬,我以近兩倍的兵力,難道連三天都撐不住?”

李嗣源調來三十萬兵馬,打算攻去朗州,留下了兩萬兵馬鎮守灃州,餘下的六十八萬兵馬全部調到了嶽州,打算同時奪取南楚的北域三郡,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大半兵馬會在三天的時間裏,敗在嶽州城下。

“三日後自見分曉,印某告辭了!”印陽聳了聳肩,轉身便向軍營外走去,李嗣源身邊的人想要攔阻,卻被李嗣源的眼神阻止了。

“印軍師,三天時間太長了,今天我就要拿下朗州城,戰場上見吧!”

“歡迎來戰場坐客!哈哈哈哈……”印陽佯裝一笑,心中卻有些無奈。

如果李嗣源真的能夠等上三天,嶽州那邊必然會傳來大敗的消息,他李嗣源必然會退兵罷戰。嶽州城有近五十萬兵馬,而且臨近君山,擁有大量的軍火後援,而且兩方兵力相差不大,杜堰必勝無疑。

而朗州城緊緊不足六萬守軍,糧草雖足,但是兵械短缺,而且無以援補,形勢卻是嚴峻無比,並不樂觀。

回到了城中印陽徑直上了城牆,將花風、火風、第五詩琅等人聚集到了一起,命令道:“瞄準了中軍大帳,給我好好的轟上幾炮,能炸死多少就炸死多少,炸不死也要殺殺他的軍威。”

“是!”花風一喜,連忙命人開炮。若不是害怕掌握不住精準度,花風甚至恨不得自己上前開炮,即便如此也興奮的伏到了城頭,看著李嗣源的軍營,口中還催促道:“快點,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

噌!噌!嘭!

開閥,填彈,放閥發射,如同行雲流水,一蹴而就,一顆炮彈便流星般的飛出,直射李嗣源的軍帳而去。

“投石車!大家散開!”李嗣源手下的大將都以為是投石車拋出了火油石彈,紛紛躲避開來,可是並沒有離開太遠。因為外麵沒有火焰,並不像是火油石彈,所以大家認為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轟!

炮彈直接墜落到了人群之中,便轟然炸開,碎鐵、毒針、毒沙、毒氣頓時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