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山的大火燒了一夜,印陽也在樹上盤亙了一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這一天神武廂軍軍營中,失眠之人比比皆是。
但凡進過戰場之人,皆是滿手血腥,在戰場上殺再多的人也無法震動他們,可是今天的屠殺將是他們一聲的陰影,無法忘懷!
第二天一早,印陽便命杜賀整軍,全軍東興,直取秭歸縣。
一路上的關卡營寨已經被薑晟薑岩打通,一路上暢通無阻,走了大概三天的時間,印陽帶軍來到了秭歸城外,與薑晟兩人會合,此時距離他們離開潞州城已經近二十天的時間了,印陽特意找來了花風,問道:“我答應你的一月之期已到,可是我卻沒能實踐諾言,讓你成為軍主。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吧?”
“不!”花風一笑,道:“軍師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將一百兵馬擴充到近三萬人馬,已經很令我吃驚了。而且我現在也成為了負軍主,我從軍多年,也知道兵隨將轉的道理。
短短一個月時間,我們兵力翻了數百倍,而且還攻下了一座城池,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花風實話實說,話語直刺印陽的心房,在他聽到“攻下了一座城池”的時候,心中仍然無法忘懷。
“對不起!”花風知道說錯了話,連忙道歉。
“嗬嗬,做了事還不讓人說嗎?”印陽一笑,扯開話題,指著秭歸城問道:“攻取此城免不了一場血戰啊!”
秭歸城不同於興山城,興山城四麵平原,無天險可依,城牆破敗,年久失修,自然攻之即下。
秭歸城臨江而建,城牆高三丈有餘,城垣堅實,看城頭的邊緣,城牆足有兩丈後,很難攻克。
“薑岩!”
“末將在!”
“帶領千人入城,換上杜賀帶來的興山守軍的軍甲,裝扮成殘軍,不要露出破綻!”印陽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人數不能是整數,就帶八百三十人,興山城有六個營隊,讓所有人分成六個陣營,其他的再三三兩兩的在一起,讓他們大概能夠看出你們分屬六個團隊。但是一定要散漫,不要所有人都拿兵器,一大半有兵器的即可。你自己看著辦,隻要讓他們相信你們是從興山敗退下來的就行。”
“末將領命!”
“好!”印陽看了看天色,此時大概是辰時。“午時之前裝扮完畢,不用吃飯,直接進城。此行危險,萬要小心!”
“嗬嗬,軍師點了名,就是因為我小心謹慎,軍師放心,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那就好!”印陽滿意的一笑,道:“秭歸城中至少有一萬守軍,我們攻城之初你們我需有動作,他們也一定不敢讓你們上城牆,所以你們就好好的待著,別露出破綻。我什麼時候攻擊城門,你們就全力將城門下的守軍殺掉,放我們進程!”
“是!”薑岩接下軍令便離開了,找杜賀將興山守軍的軍甲領去,便親自挑選人手去了。
“杜賀!從興山城帶出的那些攻城器械有多少?”
“因為地處邊關,荊南如果要對外用兵,都是從興山領取器械,所以興山城的攻城器械儲備不少,我隻是帶出了足夠使用的數量,其他的一並焚毀了!”
“好!全軍備戰,我們傍晚時分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