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瞪大眼睛,問道:“媽,你不反對了?”
這時,吳阿姨端著水果進來了。有外人在,龐麗穎沒有多說什麼。等吳阿姨出去後,她拉著張雅說道:“我就知道,你都是怕我會受不了,才答應結婚的。你也真是的!領證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看把你爸給氣的!”
張雅這才明白,母親剛剛不過是在試探自己。她怕母親受不住,不敢再刺激她。張雅作出副平靜的樣子,說道:“媽,你看我現在,不是比之前好多了嗎?所以,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龐麗穎見女兒的心情,確實比之前好很多。她的心也感到寬慰許多。龐麗穎說道:“雅雅,你跟媽說實話,你對仁顯到底是怎麼想的?”
張雅心平氣和地說道:“人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媽,您就別操心這些了,好好養病最重要。”
龐麗穎說道:“我這是心病。和你爸鬧了這麼多年,心傷了呀!雅雅,媽不希望你結婚後,也要過和我一樣的日子。”
張雅見母親一心為自己著想,實在不想再裝下去。她心裏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張雅的眼淚劈裏啪啦落下,猶如傾盆而下的大雨。從和仁顯領證那一刻起,她心裏就堵了一個大疙瘩。這場痛哭讓她痛快地發泄著。
龐麗穎也直抹眼淚。她心疼地說道:“雅雅,咱不哭了!你現在就哭成這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熬呀?”
張雅怕母親擔心,趕緊止住了眼淚。她說道:“媽,您別著急。我不哭了。這人怎麼過都是一輩子,沒什麼不能熬的!”
龐麗穎語重心長地說道:“雖然你爸很反對你們結婚,但我想如果仁顯能好好待你,這婚事倒也沒有那麼糟糕。”
張雅一愣,顯然沒想到母親會是這樣的態度。
龐麗穎繼續說道:“我這些天翻來覆去地在想,你和仁顯之間除了那件事如鯁在喉,並沒有其他的矛盾。如果這件事不發生,你們會相處得很好,也說不定會結婚呢!在中國,女人的名聲很重要。你現在弄成這樣,以後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不管仁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他主動娶你,對你來說並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你要好好想想,後麵的日子該怎麼過!”
張雅倔強地說道:“媽,我不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找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至於仁顯,他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龐麗穎聽到這話,很不放心地說道:“雅雅,媽以前記恨你爸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執著了一輩子,到生死攸關之時才發現,是我自己把自己的幸福給扔了。”
張雅固執地說道:“我和仁顯的事,跟你和爸的不一樣。”
龐麗穎勸道:“事情的過程是不盡相同,但道理是一樣的。你們領了證,就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媽這麼勸你,都是為你好。”
張雅不想再聽下去,說道:“媽,你要當心身體。別說那麼多話了,躺下休息會兒吧!”
龐麗穎確實有些累了,她也不想一次和張雅談太多,這心結要慢慢才能解開。她shang床休息後,張雅退出了臥室。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又和吳阿姨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就這樣,張雅每天下午,都會回來照顧母親。龐麗穎讓她回家來住,她說怕跟父親再起衝突,暫時先住蘇悅家。張建國也知道她回來,卻始終不肯和她見麵。龐麗穎勸過他兩次,但並不見效。張建國怕龐麗穎的心髒承受不了,對於張雅的婚事暫時不予理睬。
自從撤訴後,仁氏的股票逐漸回暖。仁顯忙著收拾這個爛攤子,經常深夜才回來,轉天一大早就又去公司了。張雅和他很難碰上麵,但她每晚都能聽到,他回來時開門的聲音。
仁傲搬回家後,仁老爺子見仁顯一直不搬回來,納悶地問道:“傲兒,你哥還住在歐洲花園?”
仁傲答道:“是呀!爺爺,我哥這也算結婚了,您就別太管他住在哪兒了!”
仁老爺子意味深長地問道:“你後邊是不是想說,他和別人住一起我也別管了?”
仁傲知道這是瞞不過去了。他打著哈哈說道:“爺爺,我這不是想讓您少操心,多休息嘛!”
仁老爺子說道:“你少貧嘴!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仁傲隻好把事情如實相告。仁老爺子聽完後,說道:“張建國這個老頑固,怎麼就那麼食古不化?居然還把張雅趕了出來。他們倆這樣住在一起,少不了又要被人傳閑話。”
仁傲說道:“之前都鬧上法庭了,現在還怕什麼閑話呀?依我看,嫂子住在哥那兒也挺好的。這不是正好說明:之前他們隻是鬧不和,可現在已經和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