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苦口婆心地勸道:“雅雅,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和仁顯結婚,隻會讓你陷入更深的痛苦中。聽我的話,跟我回家吧!”
這一瞬間,張雅有些舉棋不定。她很想跟張建國回去,卻又怕仁家會再找麻煩。仁顯看到她那猶豫的眼神,心中很是擔心。為了留住張雅,他隻得再一次逼她就範。
仁顯說道:“伯父,您消消氣,千萬別氣壞了身體。伯母的心髒還很脆弱,您可不能再病了呀!”
張雅非常了解仁顯,又怎麼會聽不出這言外之意?她恨仁顯如此卑鄙,卻又隻能忍氣吞聲。為了不讓父親擔心,張雅附和道:“是呀!爸,您別著急了。”她挽住仁顯的胳膊,又說道:“不管你們有多反對,我都想試著跟他過過看。”
張建國見張雅執意不跟他回去,氣得渾身都冒煙。最後,他吼道:“你別後悔就行!”然後,張建國就摔門而去。
在裴子峰的印象裏,張雅是個不會說謊的人。他以為她想通了,說道:“既然你想和仁顯過下去,撤訴的事情……”
仁顯衝裴子峰使眼色,示意他先不要提這事。裴子峰沒再說下去,轉而說道:“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裴子峰走後,張雅說道:“和你住在一個屋子裏太不安全,我還是住到別處的好。”
仁顯沒和她硬碰硬,而是為難地說道:“你不撤訴,又不和我住一起。這樣不是擺明了告訴大家,咱們倆有問題嗎?你就不怕你媽會更擔心?雅雅,在事情沒有平息之前,你將就點住這兒吧!傲兒說我是得了結婚憂慮症。你就當我不太正常,也不要計較那麼多好不好?我會盡量調整好情緒,不再有過激的行為。”
母親的病是張雅的軟肋,再加上她沒想好能去哪兒,隻好暫時答應住下。仁顯主動說道:“你盡管安心住。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找人,把你房間的鎖換成新的。”
張雅冷冰冰地說道:“一道門鎖能難住你嗎?這種唬弄小孩的事,就不用忙了。”
仁顯被咽了回來,隻好作罷。他帶著張雅走進一個房間。看布置,這裏是主臥室。仁顯說道:“以後你就住這間。”
他打開衣櫃,裏麵有一半是女人的衣服。仁顯說道:“這些是上次給你買的,你隨便穿。”
張雅沒看這些女裝,而是望著旁邊的男裝問道:“這是你的房間?”
仁顯點點頭,說道:“我不會睡在這裏,但是我的衣服還要留下。總要讓大家覺得,咱們是住在一起的呀!”
張雅問道:“你的意思是,還會有人來檢查?”
仁顯答道:“我是怕萬一爺爺過來,他眼裏可不揉沙子。爺爺對你沒有撤訴的事情,一定會追究到底。你和你父母都要有心理準備!”
仁顯這話含沙射影,卻是威懾力十足。張雅隻好再次妥協。她說道:“還是按你說的,讓裴子峰來處理撤訴的事吧!”
仁顯沒以為張雅會答應撤訴。他謹慎地問道:“你這麼輕易就撤訴?”
張雅嘲笑著說道:“那你認為,我還應該提出什麼條件?”
仁顯裝出難過的樣子說道:“我沒懷疑你另有目的。伯父本就不同意咱倆領證,你再這樣擅自撤訴,無異於火上澆油。我怕日後咱們和他的關係越來越僵,才多問你一句的。”
想到父親生氣的樣子,張雅很心疼。她懶得看仁顯在這兒假慈悲,說道:“我們父女的事,不用你多操心。”
仁顯的眼睛,一直在審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他心想:聽她這話音,不像是有什麼目的。撤訴的事情不容有任何閃失,還是慎重的好。想到這兒,他說道:“你不就是律師嗎?何必還要假他人之手?我讓裴子峰準備好資料,明天陪你去遞交申請。”
張雅答應了。第二天,他們很順利地辦理了撤訴手續。從法院出來後,仁顯感到輕鬆很多。這麼多天了,他總算從纏人的官司中脫身。他不禁感歎:身為一個無罪的自由人真好!
回去的路上,張雅一言不發。她為自己的懦弱感到悲哀。作為一名律師,張雅曾經深信,法律是相對公平的。但現在不是公平的問題,而是她連用法律保護自己的實力都沒有。
在現實生活中,總會有些人為了自己和家人安穩地活下去,放棄應有的權益。他們心裏,有說不出的苦澀與無奈。張雅就是其中之一。從這一刻起,她的心被徹底冰封,無法再溫暖起來。
仁顯把張雅送回家,說道:“公司還有很多事,我得趕回去處理。晚上會回來的比較晚,你自己解決晚飯。”
張雅一臉冷漠地說道:“以後你的日程安排,不用告訴我。如果有需要咱倆一起出席的場合,提前給我發個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