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張橫他們因為山穀的存在,是一處常年溫暖如春的所在。但李三公子等人所在的山頭,卻完全不同,山上西北風呼呼,好象正處於嚴冬。
這些家夥本來就被北冥七怪給嚇破了膽,現在在這樣的寒風裏縮了大半天,早已一個個又累又餓,恨不得早就抹腳底走人。
隻可惜,天空中不斷有巡天鷹飛過,卻讓他們做賊心虛,根本就不敢從窩著的地方起身。
李三公子唉聲歎氣,跟著他來的人本以為這次來撿功勞的,現在才知道是來受罪的,一個個沒精打采,早已怨氣衝天。
一場篝火晚會,直到晚上九點多鍾才結束。張橫看看手腕上的伏以神尺,臉上露出了感慨之色。
自當年獲得伏以神尺,成為自己第一件上品質的法器,到如今都好幾年過去了,甚至伏以神尺也已進化為量天尺。
不過,物是人非,短短的幾年,自己的進步實在是太快了。這都是人生際遇,也是命運的安排。
心中想著,張橫已站了起來,緩步向瀑布所在的那兩座側峰走去。
他今天晚上,就要利用這個天然的牛頭局,在自己和聖女的布置下,引發自己感應到的那枚靈種。
數十米的高度,自然難不倒張橫,他很快就來到了瀑布頂。上麵很開闊,可以站十多人,後麵有幾道山崖,上麵也有流水下來,這才能在這裏彙聚成這個瀑布。
細細地觀察了一翻,已完全肯定白天所了解的情況,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張橫的眉毛陡地一凝,手中伏以神尺嘩啦啦抖動。
刹那,一團烏光乍起,迅速擴大,把張橫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其中。此時此刻,下麵的人望上去,就象張橫是一輪黑色的月亮,帶著妖冶的氣息,一圈圈黑色的光芒,正急劇地向四麵八方彌漫。
整個山穀的氣氛也陡地變了,原本充滿生機的空氣,象是籠罩了一層陰晦,百獸噤聲,連正盛放的花朵也迅速合籠,情形無比的詭異。
“這是什麼?”
韋侍尤不禁失聲,手指指著潭水的方向:“你們看。
“哇呀呀,烏龜蛋兒,湖裏冒出個牛頭來。”
“是啊是啊,是不是地獄門開,牛頭馬麵出來索鬼啦!”
“他烏龜蛋,我看是牛鬼馬麵被判官給罰了。”
這下,北冥七怪卻是無法淡定了,一個個胡說八道起來,所說的話到後麵是越來越不靠譜。
穀中有些混亂,聖女蕭若鱻俏臉神情凝重,連忙抱著懷裏的小孩子離得七怪遠些,以免這些老東西吵了寶寶,七怪倒也很自覺,爭吵大軍移向了另一方。
韋侍尤和沙偉兩人互望一眼,心中的疑雲更甚。他們知道,今天晚上張橫會有所動作。隻是,到底要做什麼,他們可不明就理。
此刻看張橫在上麵象跳大神似的,弄出這副影像來,自然更加的好奇。
“呔!”
正是時,崖壁上的張橫又是一聲怒喝,手中伏以神尺轟地發出一道黑光,射向了穀中的地麵。
轟!
穀地微震,山壁輕晃,整個山穀象是發生了一次地震,在上麵的人全部都有一種搖晃的感覺。
嗤!
地麵上彩色的霧氣刹那蒸騰而起,因為天色已黑,彩霧也全變成了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是什麼顏色。
霧氣蒸騰,曲扭擺舞,迅速從地底直衝而上,不一會兒,就把一大片地麵給籠罩其中。
並沒有結束!
霧氣翻滾,嗤嗤 嗤異嘯大作,好象山穀的地底被打了一個洞後,已經漏氣,無數的霧氣從地底冒出。細聽起來,那嗤嗤嗤的異嘯聲,又如萬鬼叫囂,確實是讓人毛骨悚然。
“韋兄弟,你看這霧氣好象在形成什麼圖案?”
沙偉眼眸暴縮,不禁指住了正在蒸騰的霧氣。
“是是,是牛頭,是一個牛頭!”
韋侍尤也是臉色難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被張橫一尺洞穿的地底,冒出來的黑氣竟然正在化形為牛頭。
那麼,這是怎麼了?張橫在此想幹什麼,為什麼弄出了如此的異相?
“嗯,張橫他應該有感應了吧?”
聖女的俏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表情,陣勢是她與張橫一起布的,隻有她明白其中的道理。
正想探出思感,與張橫一起聯手,就在這個時候,懷裏的小孩子陡地哇啦喊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眉心上,猛然閃現了一道異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