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擺了擺手,意思是讓這些人可以離開了。
“嗨!”
一眾匠師應諾一聲,一個個陸續上前,取各自所需的圖紙,一邊已是小聲地議論了開來。
四十九幅圖紙,呈現出四十九個單獨的陣勢。其中複雜的程度,確實是這些匠師平時之從所未見。
不僅每張圖紙的陣勢,每一種材料都有著嚴格的要求。而且對材料使用的尺寸,各種材料的配合,都精確到了毫米的級數。
這在這些匠師以往的工程中,確實已是超高標準了。
一眾人嘰嘰呱呱著,在一眾保安的引領下,向指揮部的另一方向走去。
事實上,這個所為的指揮部,除了張橫所在的這片地方外,其餘的就是這些匠師的住宿。在未完成工程前,他們這麼多人吃住就全在這裏了。
望著同事們魚貫而去,野竹不倫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整個人都呆在了當場。
同事們每人一張圖紙,反爾是他做為調度的總工程師,兩手空空。那麼,讓他這個總調度今後調度個屁啊!
這豈不就是說,他野竹不倫,這回是來當看客的。
要是這事傳了出去,說他這位堂堂的國際級金牌大師,在化夏一個小山村裏,被人當成了垃圾,以後他在建築業如何混?
心中想著,野竹不倫終於忍不住了,他臉紅脖子粗地來到了張橫麵前:“這位先生,我是倭島戴爾株式會社的首席設計師,也是國際一二年建築皇冠設計賽的金牌得主,更是倭島建築業聯合會的主席。在下野竹不倫。這次隨隊伍一起過來,負責工程的調度和指導。”
“哦!”
張橫根本連正眼都沒瞄過他一回,這次聽他自我介紹,好象非常牛皮的樣子,一頂頂的帽子,都是金晃晃地。所以,他不由滿懷好奇地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個老頭。
“那野竹閣下有什麼意見嗎?”
瞄了半晌,也沒瞄出眼前的老頭兒有什麼特別,隻是骨子裏的那份倔降,以及又臭又硬隻認死理的那種性格,給張橫敏銳地覺察出來了。
“這位先生,您好象遺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沒有把總設計圖交給在下。”
野竹不倫義正詞嚴地道:“沒有總設計圖,我做為總指揮總調度,該如何全盤掌控這裏的工程以及進度。”
“是嗎?”
張橫冷笑:“你對我們華夏玄術中的太極,兩儀,五行,八卦知道多少?你能看得懂爺們提供的總設計圖嗎?”
“呃!”
野竹不倫一震,神情羞辱交加。他做夢也沒想到,眼前年青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刹那的愣怔,野竹不倫的臉已是漲得要流出血來了,他猛地一咬牙:“年青人,你太小看我們倭島的陰陽界了。我們陰陽一派的匠師就最擅長這五行陰陽之術。”
張橫的話已是觸到了野竹不倫心中的最痛。他那裏還管得了梅津自大的警告,不禁梗起了脖子,與張橫爭論起來。
“好,既然野竹閣下這麼說,那爺就讓你看看。”
張橫冷笑,不屑地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大卷圖紙,丟在了野竹不倫麵前。“野竹不倫!你……”
這個時候,站在一邊,正指揮一眾人離開的梅津自大,也發覺了此處發生的事,頓時臉色驟變,整個人都駭然驚魂。
他猛地反應了過來,一邊急急地衝來,一邊已是朝野竹不倫喝問。
但是,還沒等他後麵的話說出來,張橫已是冷冷地一擺手:“梅津閣下,就讓這位野竹閣下來看看總設計圖,看他能有什麼意見?”
“呃,大人!”
梅津自大渾身劇顫,卻也不敢違背張橫的意願,整個人頓時刹住了車,呆在了那兒。
許多正在離開的匠師,也意識到了什麼,一個個停下了腳步,目光怪異的望向了這邊。
屋裏的氣氛陡地變得凝重無比,仿佛是一下子灌入了鉛粉,沉甸甸地讓人感覺心胸窒堵,幾難呼息。
所有人的目光,更是全部聚集到了野竹不倫身上,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什麼來。
野竹不倫現在額頭上已是細細密密的大汗,在他的麵前,攤開了張橫丟給他的那十幾卷設計圖。他現在感覺壓力山大,心中也開始有些後悔,不該衝動,忘了梅津大人的吩咐。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隻有硬著頭皮上了。他心中還是有些不信,眼前年青人可以為難住他這個自認是國際級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