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真人的修為,其實比他更勝一籌,潛力更高。在那些老怪物眼裏,是極有可能接任他們位置的傳承者之一。
隻是因為大德真人為人灑脫,性格又狂傲不激,不願受什麼約束,這才沒有加入執法者的行列。但他的潛力,擺在那兒,是很少能與守護者說得上話的奇人之一。
所以,現在大德真人出頭,為張橫說話,理由還十分的充分,這卻是讓緣木禪師為難了。如果不給這老道士幾分麵子,今後雙方的關係算是為此而有了裂隙。
可是,如果推翻自己先前所做出的決定,這又一時下不了台。緣木禪師此時也是左右為難了。
“哈哈,緣木老和尚,你還以為就你能代表玄門的整個執法隊嗎?”
正是時,一個年青人的聲音響起:“張兄弟是不是犯了玄門規矩,也不是你說了算。”
“啊,是翟大少,竟然是翟大少。”
場中陡地響起一片驚呼聲。
不錯,出頭的正是翟誌超,在場的人那一個不知道這位練丹世家的大少。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鼎鼎大名的翟大少,竟然就在張橫的隊伍中,甚至此時竟然還為張橫出頭。
“哈哈,諸位,在下這裏有禮了。”
看到場中所有人,幾乎都對自己的出場表示歡迎,翟誌超臉色大為滿意,臉帶春風地做了個羅圈揖,這才道:“諸位,你們認不認為,老和尚是不是太獨斷了。就以剛才張兄弟的作為,正如大德真人所說的那樣,那裏是什麼當眾殺人,完全就是臨時切磋,是馮家老兒本身學藝不精,這才血濺當場。”
“如果切磋也是當眾殺人,那麼,是不是說,以後玄門中人,就不可以找人切磋,大家要象烏龜那樣一個個縮在家裏,以免因為切磋有所傷亡,從而犯了玄門規矩,被老和尚這樣代表正義公平的執法隊員給冠上個破壞玄門規矩,懲罰,從而毀個十年八年的修為呢?”
翟家自然也有屬於執法隊的前輩高人,所以翟誌超可不怕緣木禪師。再加上當年翟家因為大還丹古方的事,與大雷音寺關係搞得很僵,雙方根本就是怨隙頗深。此刻那裏會給緣木禪師好臉色,說話是字字犀利,充滿了火藥味。
“阿彌駝佛。”
緣木禪師一聲佛號,目光轉向了大德真人,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與翟誌超這樣的小輩爭論,所以根本不理會他,反爾向大德真人道:“大德兄說來也有理。是老僧魯莽了。此事確實是要再酌情考慮。”
緣木禪師現在也看出來了,這次要懲罰張橫,已是絕無可能,有大德真人出頭,他還真不敢不賣他幾分麵子。如果因為張橫這個小輩,與大德真人結下怨隙,這絕對是不智的行為。
他之所以要突然針對張橫,當然也是有目的。
大雷音寺地處西域偏僻之地,雖然在玄門中地位超然,但這麼多年來,因為極少有人出現在中原的玄學界,聲威已是漸漸在許多人的心中淡化。
這次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要顯顯威風,以震攝中原之地的玄門之人。
還有一個一般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整個玄學界雖然看起來是鐵板一塊。但是,東南西北各域,仍存在著競爭。每十年,各域的頂尖勢力,彼此間就會舉行一場競賽,一旦那一域能取得勝利,就能成為之後十年的盟主之位。
之前二十年,他們西域的雷音寺都落敗而歸,讓整個西域玄門,大是蒙羞。
而今年又是例行的大比之年,看到張橫這個新冒起的新秀,緣木禪師心中已是暗自震驚。若是張橫所在的南域,這回派出的就是他。那麼,他們西域各門各派,那裏還有勝算?
所以,他才會使點手段借張橫犯玄門規矩之際,要打壓張橫。十年的修為如果被毀,到時張橫就無法參加大比了。可說是提前消彌了這個種子選手。
心中想著,緣木禪師,也隻有暗歎一聲,放棄了要懲罰張橫的念頭。
四周一片靜寂,所有人的臉色怪異無比。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般虎頭蛇尾的結果。
而眾人望向張橫的眼神更加的不同了。這個可以直接敢向玄門執法者挑釁的年青人,自然不會是狂妄之徒,他敢出頭,絕對說明了他身後,有所倚仗。而大德真人的出手,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更是顯得張橫來曆的神秘。
張橫身後的一眾人,此刻也都鬆了口氣。剛才確實是讓大家的心都抽緊了,張橫竟然直接挑釁執法者,這實在是讓大家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一場風波眼看就要結束,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翟誌超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震動全場。